第一次亲眼目睹鲸鱼是在三十多年前,连队组织我们去琼山的海边伐木,驻扎在濒海的沙滩边。有天早晨,有人说海边发现了一条似鱼非鱼的庞然大物,引来一群人围观。我们闻讯跑去看热闹,才知是一条幼鲸因潮水消退搁浅了,那家伙有七八米长,头部搁在沙摊上,鲸尾还在水中。偶见张口呼吸和拍打尾鳍挣扎,但因身体笨重动弹不得。
有当地渔民开始不停地往鲸的身上浇水,不久,当地的公社干部也来了,公安特派员在沙滩上用树枝划了警戒线,叫围观的人自动退到线外。我们带队的副连长是海口人,他和公社干部用当地语音滴咕商量完营救方案后,叫我们几十个战士和鱼民一道,用铲子、锄头沿着鲸的旁边取沙开槽,忙活了两个小时,开出了一条小“运河”引来海水,慢慢将鲸移挪到水中。
入得水来,鲸也恢复了活力,不停地摆动鲸尾试图重回海中,但由于槽引的海水深度不够,仅能淹没半壁鲸身,鲸几次蠕动试图重回大海的努力失败后,复归安静。
往鲸鱼背部浇水的工作由几名渔民轮换接替,一直没有停止。后来,公社干部调来了渔船,先是使用船上的高压水管往鲸身喷水,并指挥大伙继续小心翼翼地从两旁往外掏沙子,水槽的海水漫漫淹没了鲸身。后有人找来鱼网套住鲸的头、用两根缆绳连接鱼船,在渔船的牵引下,这条搁浅的幼鲸缓缓移出水槽、终于复归大海。
后来才知道,鲸鱼并非鱼类,如遇搁浅长时间缺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一是身体脱离海水浮力,自身体重的挤压将导致内部器官损伤;二是表皮缺水无法新陈化谢排出体内废气而爆炸。因此,当遭遇搁浅鲸鱼时,首先要给鲸鱼皮肤补水,并迅速报告有关部门。忌盲目接触,防止表皮寄生物传染疾病;尽量让其保其平静,不要激怒防止其乱动造成人为损伤,等待专业人员的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