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亡歌(武松组诗之五)

难得饮一场酒,便是宿醉

转醒的时候,就成了沮丧

幸福曾来得突然

最后终究是个假象

人人都识得一个王婆

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到梁山

等待恰似一桩信仰

走在等待死亡的路上

你住在林冲家的间壁

你住在武大家的间壁

你住在宋押司出没的街巷

你住在一条诡异的线索里

所有故事都从你开始

所有故事都依你终结

所有爱和阴谋、死亡的序曲

以高潮作为终点的逢迎

都从你而终,从一而终

你就是梁山的本原,从零到一

你就是细胞、花蕊和分裂

你就是开在鲜艳上的邪恶

无限温柔的包裹

人人都识得一个王婆

人人都扯出一条线索、一条绳索

缚住卑微的命运、尘世

谎言、脆弱的爱情花朵

你也曾爱过一个男人

也曾拥有幻想

也曾有过热烈,在尘世的

麻木里,寄存心肠和希望

死亡就如这卑微的命运

等待恰似一桩修行

天色却早未牌时分

这般时节,偏有这等恰懊

似收了你三魂七魄的一般

你也曾与他对坐,说着些闲话

少顷吃得酒浓,不觉烘动春心

你也曾猜勾他的心事,观他容颜

你也曾独自一个冷冷清清

立在帘儿下等着

他踏着那乱琼碎玉归来

你为头是做媒,又会做牙婆

也会抱腰,也会收小的

也会说风情,也会做马泊六

也懂那潘驴邓小闲

却未尝遇等到一个可心的人儿

死亡就如这卑微的命运

等待恰似一桩修行

你道一个喏的光景

他便手持尖刀,出没在你眼前

推上木驴,算得了甚么

四道长钉,三条绑索

上坐,下抬

破鼓响,碎锣鸣

你不惧那千刀万剐

你只怕他邻人一样的冷漠

自此你便烙在他心尖儿上了

就算是剐掉骨肉也推脱不掉

难得饮一场酒,便是宿醉

转醒的时候,就成了沮丧

幸福竟来得如此突然

教等待死亡变成一个信仰

(一首诗而已,没什么可说的,有兴趣关注微信订阅号:hichiyuzh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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