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散文：回忆小时捉鱼的时光

文：王贤美

图：来源网络

以前，我们村子的后面有一条不算宽但很长很深的河流，村里人叫它“沙河”。这条河东西走向，上游源头是由山水汇聚而成，沿途经过好几个村庄，下游直达三岔河，最后通向淮河。这条“沙河”一年四季都保持较高的水位，沿途村庄农田灌溉庄稼全靠它，河里各种各样的鱼很多。夏秋季节，村子里有不少人都会利用空闲时间去捉点鱼改善生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喜欢上了捉鱼。后来，我捉鱼的经验越来越丰富，村里人送我绰号“鱼鹰”。

我在老家捉鱼有好几种方法。第一种方法是：村子后面有二条比较狭长的主沟渠，当中还有很多纵横交错的支流，分别分布在大面积农田之间，上游是小学北面、大队开挖的一口很大很深的池塘，有好几千平方米，用来蓄水，主要承担着村子北面几千亩水稻的灌溉。下游是通向“沙河”。每逢下大雨，沟渠里的水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向“沙河”，“沙河”里的鱼就会逆流而上游到沟渠里戏水。这时，你只要在沟渠最靠近“沙河”选一个适合放网的地方支起一张网，并用铁叉或竹竿等工具把网固定牢，用泥土把网两边空隙堵起来不让鱼逃走，再到沟渠的上游几百米处靠近任何一个支流的地方，用铁锹从田埂边上挖一块块泥土把主沟渠堵起来，让水从支流流走，等沟渠水基本上要流干了，里面大大小小的鱼就会有的戏水、有的露出身体、有的躺在水面上，有的向网里钻，你就可以下到沟渠里，从上游往下游用两只手慢慢地捉鱼。有鲫鱼、黑鱼、昂刺、还有各种不知名的鱼，小的很小、大的二、三斤一条的也有，主要是鲫鱼最多。一般一次捉到的鱼少的有几斤，多的有几十斤。可是，有时候水快流干了，已经看见鱼了，突然，辛辛苦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垒起来的水坝被大水冲垮，白辛苦一场。特别是夜晚，逆流而上戏水的鱼会更多、更大，捉起来更过瘾。不过有一条沟渠离开坟山不远，下雨天，深更半夜的，一个人有时候经过坟山还真的很害怕，便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扯开破嗓门瞎唱，自己给自己壮胆。

第二种方法是：我们老家以前是以种植水稻为主。水稻田里平时都保持一定的水位，但夏秋季节一到下大雨，就要在每块稻田下游的田埂上挖开一个口子放水，这时，下雨不能干活，村里不少人就会拿上几只蔑笼子去捕鱼。这种蔑笼子到集镇上买的到，是篾匠用竹片编出来的，圆形的、长短约八十公分、头大尾细，粗细相交处布满了一根根细软的蔑片（倒勾），鱼进到里面就出不来了。安放的方法是先把蔑笼尾巴堵牢，再把蔑笼子笼口朝上或朝前放到出水的地方，蔑笼两边用竹片或树枝插到烂泥里，把蔑笼固定牢。稻田里的水快要放完时，大大小小的鱼基本上都会游到蔑笼里，运气好的话有时候半天也能捉上好几斤甚至几十斤。运气不好或不会捉的人或许只能捉到很少甚至一点也捉不到。我一般每次去捉鱼会拿上3只蔑笼。到了稻田里，我不急着去下蔑笼子，而是到处先去转一圈，看看哪些稻田有鱼，我一般会选择靠近沟渠边的、小池塘边的，因为小池塘和沟渠里的鱼进入稻田的机会比较多；或高低落差较大的稻田，因为鱼喜欢逆流而上戏水。总之，我每次捉鱼总是收获颇丰。

说起捉鱼，我可有很多趣事哦。

我们老家是以栽种水稻为主，村子共有六个生产队，村子的南面和北面都是栽种水稻。平时稻田的水都比较紧缺，一个公社就一个小型灌溉站，由于电力紧张，整个水稻生长期，每个大队只能安排享受那么一两次灌溉稻田。平时用水都是靠自然灌溉，除了下大雨，一般是不会轻易把稻田里的水放掉的。每个生产队有一个放水员，专门负责管理生产队的稻田。我因为有几年停学在家，再加上少年胆大妄为，经常一个人偷偷地去村子北面我们自己生产队稻田放水捉鱼。我先瞅准哪几块稻田有鱼，就偷偷地把稻田扒开一个口子，把蔑笼安好，小半天功夫就能够捉到好几斤鱼。有时候被管水员发现，我们生产队的管水员辈分年长我好几倍，因为他的腿不好，走路一瘸一拐，行走不方便，他追我我就和他兜圈子、玩捉迷藏，经常被我耍的气喘吁吁，气的破口大骂。我却开开心心的拎着鱼回家去。因为，他和我父亲平时关系比较好，不愿意把我放水捉鱼的事情告诉生产队长，晚上到我家向我父亲告状，我父亲就不停地向他赔礼道歉。

记得有一天中午，不知为了什么事情被父亲训了一顿，我一气之下拎着个竹篮子去捉鱼，当时正是夏天，稻子已经抽穗快要成熟，我来到村子北面我们生产队的水稻田里，在稻田里转了一圈，看中了一块稻田，有的地方没有水，有的地方水很浅，便赤着脚下到稻田里，用手在水里一摸，便捉住了一条巴掌大的鲫鱼，一会又捉住了一条，接着一条又一条，越捉越兴奋，捉鱼的地方稻子被我弄得东倒西歪，一塌糊涂，一个小时不到，我拎着半篮子鱼回家了。

在一个暑假的下午，我一个人扛着一把捉鱼用的网，毫无目标地来到村子后面的“沙河”旁边，看见有一小块低洼的水田和“沙河”的水连在一起，也就一、二十个平方米，不过水比较深，我也没有多想，就把网安放在田埂的缺口上，网刚安放好，就看见水中央翻起了一个大泡，不一会，就看见有一条大鱼钻进网里，我连忙把网提起来，好家伙，一条大黑鱼，拎回家一称有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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