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往事㉙奸臣严嵩之子—严世蕃有着这个时代最恐怖的“超能力”
当奸臣严嵩正在为解决首辅夏言焦头苦恼时,他的儿子站出来对他说:“天下有三个奇才,如果将他们收入囊中,取代夏言只是轻而易举。”
第一个人是有智的杨博,第二个人是有勇的陆炳,那第三个人呢?
这时候严世蕃接着开口了,“第三个人就是我。”
你没有听错,这是极度自信地自荐,当说出“就是我”这三个字的时候,严兄没有一点脸红,反倒是溢出了满脸春光的笑容,事实证明,严兄的自荐并不是自负,他的确有资格说这话。
那么他的“超能力”是什么呢?他既不能像杨博这样颠倒黑白,也不能孤身将皇帝救治火海,但他却有着这个时代最恐怖的一种思考能力——谋。
谋,即谋略,但在古代社会这不是很正常的现象吗?谁不会点谋略啊,严嵩不会吗?徐阶不会吗?就连夏言也多少会一点。不过要注意的是,谋略分很多种,而严时蕃却是最厉害的一种——有创造力的谋略,要知道创造力跟想象力可不是一样的概念,想象力是依附在已有的形象基础之上,比如小孩只有看了童话故事才能展开自己的想象,它不是凭空捏造,而创造力就不同了,它算得上是完完全全的从零开始,是自己独创的一门绝招,比如孔子发明的儒家学派,这属于一种新思想。
严世蕃就是一个谋略超群的人,他热衷于发明新的谋略,而不是墨守成规,人类进步历史上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学会变通。
大家还记得严嵩给皇帝写青词吗,那时候严嵩因为不会写青词,导致皇帝对青词写得好的夏言偏心,但后来夏兄失去皇帝的宠爱后,就是严嵩给皇帝写了,并且每一篇青词都大大得到了皇帝的赞扬,可史料上记载的严嵩根本就不会写青词啊,答案很简单,这都是他儿子严世蕃代写的。
后来严嵩靠着自己的职位把儿子提拔为了工部左侍郎和尚宝司少卿,这是朝廷最肥的位置,估计是受了老爹的影响,爬上这两个位置的严世蕃并没有利用职责去好好工作,而是开始大笔捞钱,凡是国家有工程要修建的,那就好办了,朝廷给我拨钱,心情好我拿一半,买些差点的材料糊弄一下,要是心情不好,那别说了,这些钱我全部拿去喝酒。
尚宝司就更不得了了,这个职位相当于现在的机要室主任,主要负责管宝玺、符牌、印章,不管你是什么吏部、户部、礼部,只要你想办案就得来我这盖章,只要你给的钱够,什么章我都给你盖。
老爹在上面贪,儿子在下面贪,父子俩就像电脑里的两个致命病毒,把朝廷内搞得那叫一个乌烟瘴气。至于他们为什么一直没被抓,这就得多亏严世蕃的“谋”了,贪污必定不是一个长期战略,因为迟早就要被抓,但是严嵩父子拿到钱后,先别着急用,给皇帝拨一拨,支持自己老大的修仙生意,让他可以修建更多庙宇,把皇帝捧开心了,那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只可惜啊,这个世界上除了皇帝外,永远有着消灭邪恶的正义之人,徐阶就是如此,如果官场本就没有光明,那这父子俩大可搅个天翻地覆,可当一束光照进了黑暗后,这束光只会越来越广、越来越亮。
严世蕃语气深重地告诉父亲,“三人若得其二皆可取胜。”可这当中没有其二,只有其一。
严嵩先是找到了杨博,然后劝他加入自己的组织,并承诺会给他极大好处,但杨博是个聪明人啊,聪明人从来不做亏本的投资,这位才士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很好,每天画画地图、种种花草就是最大的快乐,这趟风险,完全没必要冒。因此拉拢杨博无望。
陆炳呢?严嵩也去找了他,然而陆大人的态度可要比杨博要坚硬得多,即使严嵩身为内阁学士,但陆炳却依旧气势汹汹地告诉他:“以后别找我商量这些事,不然别怪我的拳头不留情!”身材魁梧、神态抖擞、讲话凶狠,就这大气场不是严嵩能承受得住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走还不行吗。
另外,陆炳生气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算是夏言的人,因为陆大人从很早之前就开始钦佩夏言,他亲眼所见,夏言在所有人的阻碍下提拔了一个才子,又在万众之下拒绝了这位才子所赠予的一切心意,是的,这位才子正是徐阶。在万恶齐聚的皇宫之中,夏大人却像一股清流一样,身上永远保留着正直清廉的品格,当今社会已经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人了,陆兄着实佩服。
眼看三大奇才的两位都已经从手中落空了,现在只剩下了一位,其实很多时候的事实证明,一个人的力量也是所向无敌的。
严嵩父子正在想着办法如何拿掉夏言,万万没想到,夏大人先出手了。
因为这两爷子太贪了,贪得满城皆知,许多官员百姓为此受苦,他们纷纷朝上举报,但皇帝收了钱,自然是要睁只眼闭只眼的,这事我还是先不管,当然,他不管没用,因为这件事传到了夏言的耳朵里。
当夏言的奏折批出去时,这两对父子才是真的慌了,他们不是笨蛋——这位仁兄是不好惹的,不过没关系,他们还有以谋为生的严世蕃,这位兄台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就目前来看,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给夏言求情。”
像夏言这样刚直的人,给他求情不就是拿鸡蛋敲石头吗?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在策划出谋略之前,严世蕃已经深深了解到了夏言的本性,这个人虽然死脑筋,但他心里还是有善良的那一面。
这天严世蕃带着父亲来到了夏言家门口,但他们刚开始就遭到了一个预料之外的困难——门卫如论如何都不开门,“夏大人今日身体有恙,恕不待客,请回吧!”
正当严嵩为此左右跺脚的时候,严世蕃已经走到了门里面,很简单,因为他给了门卫几年下来都赚不到的薪水,果然金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一个区区门卫呢。
两父子进门后才算是遇到了真正的绊脚石,你能想象你想见的人就在眼前,却如论如何也见不了的那种着急心理吗?严嵩父子和夏言就是这样,因为他们一个站在床前,一个正背着睡觉,怎么样喊都不肯醒来。
严世蕃又想到主意了,他赶紧拉了拉父亲的裤腿,示意他跪下,这自然不是跪下认错,而是跪下开始表演。当这俩戏班子跪下之后,便开始了金像奖的表演桥段,他们哭天哭地,哭地那叫一个鼻涕横飞,夏言终于被闹得无法装睡了,那就起来吧。本以为夏言起来后这两父子会结戏,哪知道他们哭地更厉害了,这次是把眼睛都哭成了两个大红眼,好吧,我做个面子,把你爷俩扶起来,说吧,你们想干嘛吧。
接下来才是这段表演的重头戏,严世蕃就像背了一个通宵的稿子,他十分流利地跟夏言认着错,很显然,在作检讨这一方面严兄可谓是专业的,因为他不仅说了自己错在哪里,还更加强调了以后一定会怎么怎么做、怎么怎么改,长篇大论过后,夏言竟然被打动了,他挥了挥手,点头示意,表示接受这份检讨。
计划圆满完成!
无数的历史真相证明,对于严嵩父子这种小人,要他们真正的认错悔改无疑是在大海里捞针,几乎不存在这种可能性,但我更惋惜的是,夏言却因为一时的心软却弄得全盘皆输,有时候心软是一种回报,但有时候的心软却是在为自己埋下祸源的根蒂。
社会才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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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种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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