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寻常家庭的父母,是怎么撑起生活的

这是秋初的一天,北京刚下过一场雨,天湛蓝,云在高处,一群爸爸妈妈,带着各自将要步入大学的孩子,聚在了一起。
他们是司机,是代驾,是运维……零工经济的浪潮奔涌,在2020年,我国灵活就业人数达到了两亿。这份工作也或多或少地改变了他们的家庭。
我们从中选取了三个独特家庭。其中,黄玲是独自抚养两个女儿长大的单身母亲,宋涛和马立都是多子女家庭的父亲。
他们要面对的,是不同寻常的经济问题、子女的照料和入学,以及如何构建亲密又平衡的亲子关系。
灵活的工作,将他们从过往的危机中打捞出来,让他们不用面临35岁的年龄限制,也不需要承担创业风险,以及有能力让子女接受更好的教育,能掌控生活,盘算未来。
文 | 周取
编辑 | 金匝
新生活
改名字的前一天,黄玲带着大女儿濛濛,开车从机场去了垃脊山。从山底出发,一圈又一圈,顺着盘山公路缓缓上升。这是2021年6月份的青海,雪覆盖了整座山,越是往深处走,越是洁白,没有任何灰尘,雪点很细,晶莹透亮。车停在了山顶,黄玲和濛濛下车,才发现雪没过了脚脖子。
她们很久没看过这样的雪了,美而震撼,濛濛也很久没有回到青海,但她这次专程从上海请假回来,不是为了看雪,而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事——改名。看雪,更像是改名前一刻,女儿和妈妈一起向过去告别的一场仪式。
回来的第二天,黄玲暂停了开滴滴的工作,载着濛濛去了派出所,改掉了父亲的姓,名字也改了。新名字是和妈妈、妹妹海海一起讨论的,在只有三位女性的家族群里,她们斟酌着哪个字好,哪个不好,最后濛濛的新名字,她们三个都很满意。
黄玲支持女儿改名,她知道,早在初中的时候,濛濛就想改,那时当地派出所说,必须要拿到亲生父亲的签名。没有想到,这件事一直拖了快10年,拖到濛濛大学毕业,在上海找到工作。
濛濛不喜欢父亲,甚至是恨。父亲不会去送她上学,也从没有在她生病的时候陪她去医院。和母亲黄玲分开后,他也不曾给抚养费。但黄玲跟两个女儿说不要恨,我都不恨,你何必要去恨?
那是黄玲的第一段婚姻,她19岁,结合跟爱情无关,被妈妈安排给了继父(异父异母)的儿子。20岁时,黄玲就有了女儿濛濛,6年后,她生下另一个女儿海海。现在回头看,黄玲才发觉,那个时候,自己真的还是个小姑娘,傻乎乎,什么都不懂,就一头撞进婚姻,很快有了小孩,很快做了妈妈。
30岁那年,黄玲向前夫提出,要去县城和朋友合伙开饭店,她想赚钱,前夫不同意,女人,就应该在家待着。但黄玲是几个姐妹里最敢拼的女孩,面对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前夫,和一个并不宽裕的家庭,她决定直接离开,自己出去打拼。后来前夫出轨,两人离婚,黄玲决定独自抚养两个女孩,一个女人的前半生,就这样潦草地度过,但两个女儿未来要如何养育,仍然是一个问题。
宋涛也在全力支撑自己所处的这个家庭。他现在是一位滴滴代驾,也是一个三孩家庭里的父亲。24岁时,他有了女儿媛媛,5年后,他又有了一对双胞胎男孩。
宋涛一直有一个遗憾。读高中时,他赶上教育改革,国家不再分配工作,读大学要自费,家里没钱,他的梦想是进入湖南的湘潭大学,读计算机应用专业,那时候,这个专业多好啊。他感叹着。但没办法,只能放弃,后来,他是拿着高中毕业证外出打工的。
等有了孩子,他不想让孩子经历自己的人生,所以格外重视教育,他想尽快挣到钱,让他们都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所以一直在外打工十多年,等到女儿10岁、两个儿子5岁时,才回到老家。但回了老家,陪在孩子身边时,他能做什么,这又是一个问题。
西宁的马立,和黄玲做着一样的工作,他也是五个孩子的爸爸,他是少数民族,所身处的是一个庞大的家庭。他有五个舅舅,两个姨,四个兄弟姐妹。因为拆迁,他和很多亲戚从巷子里搬到了楼房,姥姥家、姨妈家、舅舅家,都住在了一个小区里,大家走几步就可以串门,老一辈喜欢小孩子,平常小孩头疼感冒,上学放学,不能送就给舅妈、姨妈打个电话,都会帮忙。
这也让年轻时的马立觉得,养孩子很简单。后来几乎每隔4年,家里就多一个小孩,2007年时,他有了第三个、第四个孩子,不知不觉,最小的第五个孩子,现在5岁了。
多孩家庭的养育并不轻松,即便是今年5月,国家已经放开三孩,有了各种政策的支持,短时间里,许多人还是会对一个多子女家庭生活的细节感到陌生,比如经济问题,比如谁来照料,比如入学。而这些,也是宋涛和马立都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

马立的五孩家庭
意外
尽管离了婚,两个女儿却没能第一时间被黄玲接到身边来。
那时,县城的饭店已经开起来了,是和别人合伙,但挣的钱还不够养活两个女儿,时间和精力也不够,黄玲只能暂时选择一个。
濛濛是先来的。刚来时,黄玲就发现,家里的零食消耗得特别快,最夸张的时候,一瓶500ml的可乐,濛濛一天就能喝光,她吓一跳,想制止,又心疼,知道之前应该是没人给她买什么吃食,孩子才会这么馋。后来,黄玲用纯肉馅包饺子给濛濛吃,一周时间,濛濛的脸就圆润了起来。
刚把濛濛接到身边的时候,她学习跟不上,老家的中学,比不上县城,黄玲不会辅导作业,只能盯着女儿改错题,让她每天背英语单词。她知道学习的重要,早上她上班、孩子上学前,她会领着孩子去县城里的书店看会儿书。
她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怎么当母亲,特别是刚开始独自带两个孩子时,她务必要让自己更强大。对孩子,她也很强势,说一不二。濛濛要填中考志愿,她让女儿填报最好的学校,她想着,进不去就第二年补考。那会特别一根筋,我就要让她上重点。她不愿意女儿重复自己的命运,因为学历不高,生活没有多少选择,宁愿她们现在苦一点。
等到放寒暑假的时候,黄玲会把小女儿海海也暂时接过来,三个人在一起,特别开心。当姐姐濛濛说还有一周就要开学的时候,海海就躲在被窝里偷偷哭。真开学了,黄玲送海海回家,一路上海海都在流眼泪,她眼睛大大的,脑袋也大,脖子很细,不哇哇哭,也不吵闹,就是大眼睛红红的,眼泪滚落下来,黄玲看着,哇,我的心都要碎了,那会儿,她心里有了一个坚定的想法,一定要抓紧时间把海海也接过来。
过了一年后,海海真的来了。黄玲筹划着让两个女儿学音乐、学画画、读大学,最好是读到研究生,读到博士,有一个好的未来。县城里7000多元的钢琴,120元一节的钢琴课,她眼睛也不眨,就给女儿买了。这似乎也在弥补她人生里的一种遗憾:初中毕业时,她就被妈妈叫回去给家里帮忙、打工,一直到结婚,等结了婚,又为自己的小家挣生活费,她几乎没有什么兴趣和爱好,也没有碰过钢琴。但妈妈不曾给她的爱,不曾为她考虑和争取的未来,黄玲都要给到自己的女儿。
那几年,饭店不开了,黄玲白天在公司做文员,下班就去摆地摊,晚上九点、十点收摊回去时,两个女儿还伏在书桌上写作业。后来她还干过服装店销售、房产中介,在亚马逊扫描书,给教辅培训班做销售,甚至去朋友的公司做财务工作,财务知识都是自学的,但几乎零失误。

黄玲和女儿
一个多孩家庭,会面临各种生活的困顿和意外,马立也是如此。为了养活一个庞大的家族,他也换过很多份工作,卖过汽车配件、服装,开过干洗店、洗车行,还跟人合伙捣腾牛羊肉,甚至支起过一个麻辣烫摊。
这是劳累的一份工作,妻子的先天性心脏瓣膜疾病加重了,他送妻子去看医生,回来的途中犯困,开车撞到了一棵树上,当时就撞得不能说话,只能发出气音,妻子还清醒,给小舅子打电话,又把两人送去了医院。
妻子骨折,要做手术,马立撞到前胸,他不愿意花钱,就硬挺着,买跌打损伤的药擦,疼到晚上失眠,睡觉不能平躺,得侧卧,把身体弯曲着,三个月之后才好。
后来他去了朋友家的门店帮忙,挣家用钱。他算过一笔账,最小的孩子上私立幼儿园,每年学费一万多,老二要上大学也得花钱,只是孩子的花销,就能占到他收入的一半,一旦停下工作,整个家庭难以为继。
宋涛的意外来得更大起大落一些。2015 年以前,他做金融投资赚了一笔钱,在老家盖了房子,买了车,后来投资做蔬菜种植的生意,几乎每年都亏。他不甘心,继续坚持,甚至有些固执,直到2020年的一场雪灾,一两百亩地的蔬菜都冻死了,所有的钱都亏了,最后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这才决定放弃。
当时同村的发小在一群人面前问他,工资什么时候发?他很受伤,这个当面的责问,让他情绪陡然低落,后来他去找了几个朋友,借了10万发了工资。
那是他最无助的时候,他不肯在孩子面前提,不想增加他们的压力。即使是到了现在,聊到这段经历时,女儿媛媛一靠近,宋涛马上就止住了这个话题,负能量的我都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对家庭有责任感。

宋涛的女儿媛媛
谋生
压力之下,普通人总会寻找各种生存的缝隙。就像黄玲,从30岁离开家,独自带两个女儿开始,要想生存,就意味着她得想尽办法挣钱。黄玲早就适应了这种艰辛,她不在意,但疫情来临,第一次让她有一种无助的感觉,当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各行各业全部关门,生活早就不能正常运转。
为了女儿,她觉得自己一刻也不能停,她甚至找到了当时真的不能停的两个行业——快递和卖菜。早上5点,她起床去拉快递,拉500件,大巴车塞得满满的,开回库房,卸货。这个工作,时不时会接到一些大件,有的是门板,有的是轮胎,她根本抬不动,最后干了一周,辞职了。
后来,她又去生鲜库房包菜。从出租屋去库房,骑电动车要骑一个多小时,上海的冬天很冷,库房的环境冷上加冷,黄玲每天都要站岗12小时,一个月后,她的手指关节疼,连整个手掌都疼,但因为工资高,她试图再坚持一个月,到后来,她连牙刷和筷子都拿不了,也只能辞职。
今年45岁的黄玲最怕生病,她决定回青海西宁,重新找一份工作。回去之前,她被开水烫伤了左脚,但五一高速免费,她硬是拖着伤脚把车从上海开回青海西宁,1700多公里,整个人都站不起来,每天得朋友背着她去医院换药。
等回了西宁,她考虑接下来的生计时,萌生出开网约车的想法。她到处问开滴滴的人,在西宁跑得怎么样,问他们的收入、单量,车要买还是要租,问了很久,她才决定辞职买车。
第一天跑车,拉到200块的流水,黄玲高兴坏了,这个收入是她从前做销售时的3倍。她不断总结经验,什么时候出车最好,什么地方活最多。现在,她每天能拉到400块的流水,每个月收入保底可以有6000块,而且有车很方便,女儿从外面回家,她可以开车去机场接。最近,她在攒钱,想给海海买一台上大学用的电脑。濛濛已经开始工作,但黄玲不会跟她说自己的困难,反过来劝女儿,谈恋爱需要用钱你就跟我说。
有时候开车开得太凶,时间太长,平台会给她留的紧急联系人发信息,您的朋友黄玲每天工作时长超过了多少小时,请你劝她劳逸结合。黄玲会跟海海感叹:这个工作真的挺好,不然妈妈不知道做什么,没有学历,又没有关系。
在40岁后,她已经意识到年龄的危机,去找工作,很多地方连面试的机会都不给,只要35岁以下的人,她有时跟老板说好话:我长得还算是挺年轻的,可以给一个面试的机会吗?
是这个职业接纳了她。她喜欢这个工作,相比之前,现在可以生活在自己熟悉的老家,没有老板的束缚,和客人聊天也让她很开心,只要天天跑,有单子,收入就往上浮,她每次跑单,心里都感觉很踏实。这也是同行里都认同的一件事情:只要努力了就有回报,多拉多得,还不挑性别。她常说这份工作给了她希望,她很珍惜。

黄玲和女儿
发生车祸后,马立一直在想接下来要干什么。
在过去,开牛羊肉铺子时,一天从凌晨4点开始,他要去屠宰场,牛羊现场宰杀后,他把新鲜的牛羊肉拖回铺子挂上,一个人进货、销售,晚上回到家已经9点,一整天都要守在铺子上,很累,后来他因为要照顾爷爷,把铺子转让了。
他和妻子一起开过的那个麻辣烫店,租金很贵,他们还另外聘请了人帮忙,即使是这样,还得早上6点多起床,晚上等生意结束,10点多才能回家,连家里孩子们的吃饭问题,他们都顾不上。
到了那个时候,他已经不想再开店了,最后慎重地选择了开网约车,在去年10月,一咬牙一跺脚,借了点钱就弄上了车。他把自己的作息时间调整得很规律,早上4:50起,洗漱完毕,5:30出车,晚上9点前就准时收车。他需要掐着点,什么时候该出车了,什么时候该睡觉了,都是规定好的。
后来他发现,开网约车投入的精力比开店铺少,不需要担心货物积压、生意好坏、回不了本,只要一天天开下去,就总能有收入。而且开滴滴,还可以在单子少的时候,回家吃饭、休息、陪孩子聊天,不会没人给小孩煮饭吃,他还可以陪着小儿子在院子里打篮球。
宋涛在结束蔬菜种植的生意后,被堂弟叫去广州做代驾,说一个月能有一万多块。宋涛很动心:工作自由、收入也好,他觉得找不到比代驾更好的工作了。有了这份月收入一万多的工作,就可以解决宋涛三个小孩的生活费和学费,每个月还可以还一万的债务。
做蔬菜种植的生意时,他要起早贪黑,一天工作不低于12小时,多的时候工作十六七个小时,几百亩地走完就要一上午,还要组织发货、打包、进冷库,程序繁琐,有时候找不到工人,要自己去装车。那时候宋涛常常忙得没有时间去看女儿,虽然开车去学校才半小时,但是他很久都没有接送她了。而且每年都亏损,看不到头,不知道是应该再坚持一会还是提早放弃。他形容那几年的生活,好像坐牢一样,几乎没时间想其他的,只希望自己能够有空闲的一天。直到把生意结束,找到了滴滴代驾的工作,宋涛终于感觉到了轻松——生活不会再有亏损了。
这三个不寻常的家庭,都是在最艰难、找不到方向的时候,选择了开滴滴,来改善危机,也是靠着每天出去跑单,才能够支持他们各自的女儿,在今年秋天走进大学。

马立和女儿
踏实
度过靠强悍保护女儿的时期后,黄玲也逐渐展露出更松弛、开放的一面。
和女儿在一起时,她们三个什么都说,黄玲放弃了不够爱她女儿的第二任丈夫,到现在,两个女儿都会催妈妈赶紧谈恋爱。小时候,黄玲看到女儿们哭会责怪她们,现在她知道,要保护孩子的敏感。海海现在还是喜欢哭,看到澳洲森林大火会哭,看到别的国家的战火也会哭。黄玲不觉得她脆弱,只是感叹我的宝贝真的好善良。
黄玲没有陪伴海海高考,海海也没太把高考当回事,黄玲告诉海海:你空虚才会害怕,才会无助。你要让自己先充实起来,多看书,妈妈没有学历,教不了你什么,但是书上有啊,很珍贵的啊,你去读书。
海海读书很厉害,她喜欢莫扎特,喜欢霍金,喜欢李安,喜欢芥川龙之介,高一看完《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开始自己写小说,老师帮助她出版。黄玲看了几行,说奇奇怪怪的,有点看不懂,觉得不像是女儿能写出来的,但这不妨碍她支持女儿。
今年,海海考上了教育部直属的东华大学,在上海,两姐妹多了一份照应。
马立的二女儿今年考上了南京邮电大学,他很开心,最大的两个孩子,学习都很自觉,家里经济不够宽裕,只在孩子们读小学时补习过英语,但老二的成绩出乎意料,考上了西宁最好的高中,高考发挥得也很好。
因为没有读过大学,马立有很多遗憾,他对几个孩子也有很多期待。有一次,马立在青海大学附近拉到了一位乘客,青海大学当时有一批仪器出了问题,专门请这位乘客来解决问题,一个晚上,他就把设备调试好了,青海大学为他支付来回机票,并额外付了报酬。马立总把乘客的这个故事讲给孩子听,告诉他们:这就是知识的价值,别人不能做的,只有他能做。
宋涛的女儿媛媛,也在今年考上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读社会学专业。弟弟会问她,姐姐你以后是不是要造飞机和火箭?媛媛是村里近三十年唯一一位考到北京的大学生。来北京的时候,全村各家都买了鞭炮放,往外走的路上,还有很多爷爷、奶奶拄着拐杖出来送她。
有这么一个女儿,宋涛总是忍不住炫耀,通知书下来后,他拍照往各个群里发,家里办了40桌流水席,他一桌一桌带着媛媛去敬酒,跟每个人打招呼。村子里的人,邻村的人,熟人,不熟的人,都来席上讨个喜庆,县长和教育局长也去他家里慰问。宋涛那几天很累,要散烟,陪人喝酒,聊天,每天都是晕乎乎的,但又极开心。
稍微让宋涛有些失落的是,女儿没有报他推荐的金融和法律,他当时念叨了一周,媛媛都听烦了,她还是选择了自己更喜欢的社会科学,对她来说,这是更纯粹的事情。不过媛媛说,现在爸爸的心思主要是管双胞胎弟弟,她说:他是这么安排的,一个清华,一个北大。
媛媛来北京入学,宋涛一家人接受了滴滴橙果计划的邀请,带着双胞胎也来了,他想让哥俩长些见识,更活泼些。

宋师傅全家来北京参加橙果亲子夏令营
几年前,有滴滴员工留意到,每年都有不少司机的子女参加高考。于是滴滴开始尝试对一些高考成绩优异的司机家庭颁发橙果奖学金,并为司机子女提供亲子夏令营、实习校招绿色通道等一系列帮助。今年,橙果计划已经进行到第四届,惠及的司机家庭共计三万多个。
滴滴平台数据显示,77%的滴滴司机师傅已有子女,其中,40%有两个及以上的孩子,76%的司机子女是未成年。在这些普通的家庭中,司机通过滴滴平台获得收入,承担起对子女和家庭的责任,才得以让孩子们接受更好的教育,拥有比自己更光明的未来。
离开上海那天,黄玲和两个女儿待在房间里,濛濛用咖啡、洋酒调了三杯酒,黄玲很开心,她们又聊了很多,关于择偶、工作,以及对未来的规划。濛濛说,以后要自己开公司,现在身边的朋友都在做生意了,海海目的还是一样明确,当时喜欢写作的她,说以后要做导演,拍电影。
黄玲觉得,女儿们都长大了,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不用担心太多。她特别高兴,一口接一口喝酒,一直在笑,女儿劝她别喝了,说妈妈你醉了,她说,妈妈真的很开心,你们真的很优秀。
原本是一个人回青海,要离开女儿们,黄玲特别不愿意,但那天晚上,跟她们聊完以后,她觉得,好踏实好踏实。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涉及人物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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