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散文」话说冬至

话说冬至

薄雾环绕下的山城的高楼,把视线拉成一条朦胧的线,寒气扑面而来,对着尚不清晰的天空,我在清晨里,深呼吸,轻轻说一句:“冬至来了。”

冬至来,除了带走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温暖之外,还带走了熙熙攘攘的纷扰。此时的大地,宁静非常。《大学》有曰;“静后而观,观后有得。”想必,便是此冬至之魅力所在吧。

冬至,又称为“冬节”、“长至节”、“亚岁”、“交冬”等,是中国农历中一个重要节气,也是中华民族的阳光传统节日。古人曰,“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故以“冬至”名。冬至在每年的十二月二十一日到二十三日之间,今年在二十一日,它是二十四节气中最早制订出的一个。冬至日时,太阳直射地面位置到达一年的最南端,几乎直射南回归线(南纬23°26′);北半球得到的阳光最少,比南半球少50%;北半球白昼达到最短,且越往北白昼越短。中国古代将冬至分为三候:“一候蚯蚓结;二候麋角解;三候水泉动。”传说蚯蚓是阴曲阳伸的生物,此时阳气虽已生长,但阴气仍然十分强盛,土中的蚯蚓仍然蜷缩着身体;麋与鹿同科,却阴阳不同,古人认为麋的角朝后生,所以为阴,而冬至一阳生,麋感阴气渐退而解角;由于阳气初生,所以此时山中的泉水可以流动并且温热。

易经中代表冬至节的是《地雷复》卦,卦象的意思是一阳复始。阳气逐渐上升,天气逐渐变暖。然后卦爻全部发过来的时候,就是乾宫里的第二卦《天风姤》,这就预示着一阴开始了,而《姤》卦恰好代表着夏至这个节。也是表示极热的夏天到了极致,物极必返。阴气由此产生,慢慢地季节将向着秋天推进。这自然界奇妙的现象,却是蕴含了盛极而衰、衰极而盛的哲理和事物发展变化的规律。

相传,早在两千五百多年的春秋时代,中国就已经使用土圭观测太阳,测定出了冬至。《周礼春官.神仕》:“以冬日至,致天神人鬼”。人们认为冬至是阴阳二气的自然转化,是上天赐予的福气。周历的正月为夏历的十一月,所以拜岁和贺冬并没有区别,直到汉武帝采用夏历后,才把正月和冬至分开。因此,也可以说专门过“冬至节”是自汉代以后才有。汉朝以冬至为“冬节”,官府要举行祝贺仪式称为“贺冬”,例行放假。《汉书》中说:“冬至阳气起,君道长,故贺。”《后汉书礼仪》中有这样记载:“冬至前后,君子安身静体,百官绝事。”还要挑选“能之士”,鼓瑟吹笙,奏“黄钟之律”,以示庆贺。魏晋六朝时,冬至称为“亚岁”,《晋书》记载“魏晋冬至日受万国百僚称贺……其仪亚于正旦。”唐、宋时期,以冬至和岁首并重。冬至是祭天祭祀祖先的日子,皇帝在这天要到郊外举行祭天大典,百姓在这一天要向父母、尊长祭拜,现在仍有一些地方在冬至这天过节庆贺。唐朝诗人白居易《邯郸冬至夜思家》;“邯郸驿里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着远行人。”读着这样的句子,想着诗人当时的心境,心里也是有些戚戚然。诗人杜甫写下;“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宋代诗人陆游《辛酉冬至》写道:“今日日南至,家门言方寂然,家贫轻过节,身老怯增年。”南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十一月冬至。京师最重此节,虽至贫者,一年之间,积累假借,至此日更易新衣,备办饮食,享祀先祖。官放关扑,庆祝往来,一如年节。”从这些相关典籍中,我们就知道古人对冬至的重视程度和冬至时的隆重场景。

明、清时代,皇帝均有祭天大典,谓之“冬至郊天”,宫内有百官向皇帝呈递贺表的仪式,而且还要互相投刺祝贺,就像元旦一样。明代《帝京景物略》中记载:“冬至日,画素梅一枝,为瓣八十有一。日染一瓣,瓣尽而九九出,则春深矣。越九九消寒图。”不得不佩服古人的生活方式,在任何环境下都能寻到其中乐趣。对于生活的细嚼慢品,表现在各个方面。

明刘基有首诗:“日薄云阴雪在山,夜寒溪静客舟还。乾坤簸荡逾三载,风俗乖张似百蛮。废井衰芜霜后白,空村乔木晓余殷。独怜节序逢冬至,不得安息学闭关。”诗中闭关的意思就是“闭门谢客,断绝往来,不为尘世所扰。”如此说来,不知闭关者是否可以算是遁世者。时序节令的推移可以使他们感到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又是一年芳草绿。

原来,古人早就把冬至视为“阳气之至,阴气始生”的吉日,视为一年的开始,视为值得庆贺和思念亲人的日子,寄托着自己的情思。

到了冬至,民间有“数九”的习俗。从冬至这天开始每隔九天作为一“九”,共九九八十一天,八十一天后便进入了春天。就有了朗朗上口的《九九歌》:“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燕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荆楚岁时记》中写道:“俗用冬至日数及九九八十一日,为寒尽。”一直数到九九八十一日,“九尽桃花开”,天气就暖和了。

《清嘉录》甚至有“冬至大如年”之说。这表明古人对冬至十分重视。这天,家家户户要吃顿饺子。“昼短摒弃烦扰事,夜常相伴欢乐声。小饺暖尽心头寒,更胜金银百十千。”乔金龙的诗歌也在诉说冬至的风俗。每年农历冬至这天,不论贫富,饺子是必不可少的。冬至吃饺子,据说是纪念“医圣”张仲景冬至舍药留下的。冬至大如年,在我生命最顶峰的时候又翻过我不多的光阴,它是随意柔和的,也是皙颜动人的。“守冬爷长命,守岁娘长命”,我守着一个个冬至,踏过了岁月的长河,在冬至那一刻,我看到父亲翻开的旧黄历,在不停地说:“冬至了,冬至了”,母亲也忧心忡忡地凑上前去看,尽管不认得其中的字,还满脸疑惑地自言自语,怀疑这冬的到来,与去年时分的差异。冬至,就是我的望亲石,我站在石头上,仰头看它,那是一道黑漆漆的门和那道门槛儿。画面定格在老屋子的门口,还是父亲翻阅冬至的严肃,冬至既到就是节衣缩食的开始,日子就变成坚硬冰冷的石头,是走向“年关”的开始……

冬至,既是重要的自然节气,也是传统的祭祖之日。“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

而冬至,实质上是一种返本朝元的体现。因此,不仅要食补、药补,还要神补。在冬至前后四天,加是带着这一天共九天中,系统地调养,效果更佳。

一杯新岁酒,两句故人诗。推着日子,又一个冬至不约而来,在既近换岁的时候换了人心,将我从毫无顾忌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忧心忡忡的人。父亲与母亲为生活维艰而忧心,我呢?只会站在物质丰沛的日子里头,望故兴叹。望着生命的长廊朝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走,多深?多远?却从未想像过。我惟愿让我的思想慢慢延伸了去,如轻烟一样散开,飘柔地去,走向冬至的深巷,带着岁月霉腐的味道,去收集它沿途的风景,还有风景里那些惨淡寂寥的遗骸。我且用迎接新岁的美酒,洒向生命的归宿地,成两行清浅的诗句,朝着亲情的灵魂处,寄千串厚重的祷告。

冬至了。小雪已逝,大雪已过。“君子以见天地之心”、“冬至前后,君子安身静体”而我仍然没有守足本心,反而,迎合了这个时代,躁动不安。

不立心,不守份,如何安本?

作者简介

张长贵,笔名太行人,男,林州市人。本科学历,高级审计师,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安阳市作协会员,林州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常务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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