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之后：禁止染发是孕妇的许多限制之一

第九章 园艺中的意外危险

“我有事要告诉你。今天，我注意到一些关于你的事。我不想你因此生气。”

杰西和我正准备上床睡觉。我刚怀孕4个月。杰西看起来很难过，我想这一定是关于我的外貌变化。终于到了不能再穿平常的裤子不系扣子，而是必须穿孕妇裤的时候了吗？还是因为我的脸变得浮肿了？杰西的话让我感觉更糟糕。

“你有一根白头发。”

我的本能反应就是把它拔掉，我也立刻这么做了。然后我开始惊慌失措，如果还有怎么办？我立即拿起电话要打给美发店。杰西温柔地提醒我：（1）现在是晚上10点；（2）你不应该在怀孕期间使用染发剂。但是我认为，这一限制肯定不适用于现在这种可怕的情况。

最后，我懒得做预约了（我会留心观察后续的情形）。但总会有下一次，那时我肯定会有更多的白头发。

禁止染发是孕妇的许多限制之一，常识是说不清楚的。不能染发，不能泡热水澡，不能做园艺。这些很难记得住——在少数情况下，我甚至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做了这些事情，之后才意识到。当佩内洛普七个月胎龄时，我的一个中国同事惊讶（恐怖）地发现我在怀孕期间没有穿防辐射背心来防止电脑辐射。这种背心在中国非常流行，而我甚至都没听说过。

我觉得防辐射背心很可笑——显然没有证据能够支持它的功用，归根结底，它只是一个帆布背心。但是，我想知道，我的医生建议的各种禁令是怎样的，这些禁令只是美国版本的防辐射背心吗？

一、猫砂盆和园艺

我有一只淘气的猫咪叫“米腾船长”。它“恐吓”我家的钟点工，总是与我们的保姆对着干。不过它是佩内洛普最喜欢的家庭成员，所以现在我们不得不永远接受这只猫，要是在以前，我们不会这么做。把船长带来都是我的错误。我把它带到我们家，照顾它，包括清洗猫砂盆。我怀孕的时候，收到了许多电子邮件（我母亲的、我朋友南茜的，等等）警告我猫咪有多可怕：“不要清理猫砂盆！”有时还会加上多个感叹号。

我的医生对这个问题不屑一顾。她告诉我，如果我不想做这个家务活了，就可以告诉杰西清理猫砂盆对孕妇很危险，但在她看来这对怀孕没影响。我曾尝试把简单的家务活交给杰西，但他并不买我的账。他愿意做任何事来保护孩子，但正如他经常提醒我的，“船长”不是“他”的猫。他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清理猫砂盆会对我造成威胁。

担心猫砂盆是因为弓形虫病。如果这听起来很熟悉，那就对了：它出现在禁食清单那一章里，生肉是弓形虫病感染的最常见原因。回到之前的讨论：如果你怀孕前已经感染过弓形虫了，那么没有理由再担心。但如果你在怀孕期间第一次接触弓形虫病，它就对胎儿有危害，会引起胎儿智力低下、视力障碍甚至死亡。

虽然生肉类是弓形虫病的最主要来源，但你也可以通过猫的粪便染上。如果你的猫吃了生肉，就会这样。

不管猫砂盆有多重要，但非常确定的是，你会从猫那里染上弓形虫病。猫会因为吃的东西（比如生肉）受到感染，带有寄生虫。猫第一次受感染后，几周内排泄的粪便中会带有寄生虫卵，而暴露的粪便会让你受到感染。一旦被感染一次，猫通常会获得免疫力，不会再被感染了。这就意味着如果你在猫第一次被感染的时候接触它们，你就处于会被感染的危险中了。如果你的猫年纪大了，无论它是住在室内还是屋外，它都可能已经感染过了。

但猫砂不是弓形虫病的主要来源。事实上，甚至在很多研究中它都不是一个重要的感染源。例如，欧洲关于孕妇的一项研究比较了那些感染了和没感染弓形虫病的孕妇，观察那些感染此病的孕妇中有哪些常见行为。他们发现没有证据表明这跟猫有关系：感染了此病的孕妇没有更喜欢养猫，没有清理猫砂盆，也没有喂养流浪猫。而我们知道可以从猫的粪便中感染这种疾病，所以这可能让我们感到费解。然而，大多数养猫的人似乎不会让猫在外面游荡，或者如果他们这么做了，他们的猫早就已经被感染过并具备免疫力。

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如果你在怀孕期间第一次养猫，那就要当心一点，特别是你又喂它吃了很多生肉。美国的一项研究发现，感染养了3只或4只（虽然不是只养一两只）猫的人更有可能得弓形虫病。如果在怀孕时，我说要养3只（或者更多！）小猫，我能想象到杰西的脸会黑成什么样！

让人惊讶的是：猫砂盆似乎几无危险，事实上大量的弓形虫病来自园艺。那项让人对猫放心的欧洲研究发现，弓形虫病与接触土壤之间存在显著相关性。这表明，当你怀孕时，如果你打算修整花园，应该戴上手套，并且需要考虑戴个口罩以免吸入任何尘土颗粒。

还是不要让杰西去清扫猫砂盆了，我应该让他去打理那些花花草草。

二、染发剂

对染发剂的担心，主要是怕染发剂中的有毒化学染料会影响宝宝。在非常高的剂量下，有一些染发剂中的化学成分会增加啮齿动物先天畸形的可能性，也可以导致癌症（在老鼠身上也同样如此）。当然，这是一种担心，另外要注意的是，你需要比较在老鼠怀孕期间，每天给老鼠直接注射高剂量的化学物质和那些只是三四个部位接触到了化学物质（这实际上就是你从头发的染料中所接触到的）所产生的影响之间的差异。

一般的人类研究都没有显示出染发剂跟先天畸形风险的增加有任何关联。虽然有几个小型研究指出这跟儿童癌症有关，但是后来更大规模的研究并没有证实这一点。总而言之，从老鼠那儿得来的证据并不能直接应用到人类身上。

除了先天畸形和癌症，还有一项研究对比了瑞典的发型师和其他瑞典人。在发型师中发现了一个小的但在统计学上具有显著差异的现象：发型师的新生儿体重偏低。因为发型师会比一般人更经常接触到染发剂，这项研究的发现使人们担心高剂量的染发剂可能影响新生儿体重。最后，这个发现并没有得到其他研究的支持，可能是由于发型师这份工作的其他方面因素（例如，发型师所有的工作时间都是站着的）导致了这个结果。

关于这个问题有许多具体评论，他们都胸有成竹地说，没有理由担心在怀孕期间使用染发剂会造成危害，甚至美国妇产科医师学会都认为在妊娠早期过后使用染发剂是没问题的。平心而论，我认为你应该避免在妊娠早期使用染发剂（甚至在妊娠期任何时候）。为了摆脱几根白头发，而冒着影响你后代的风险，是否值得，答案不言而喻。

三、热水浴、洗澡、高温瑜珈

本书即将完稿之时，我向好朋友征求意见，问她们真正想了解关于怀孕的哪些事。我的朋友凯蒂尚未怀孕，她明确回答道：高温瑜珈。我告诉她这本书已经涵盖了普通瑜珈，但是她坚持想知道：高温瑜珈会有怎样的影响，那是种错误的做法吗？

我认为，在怀孕期间，至少应该避免高温瑜珈。这跟禁止洗高温热水澡或者长时间泡在浴缸里的道理一样：曾经有人提出在怀孕的头几个月体温上升可能导致胎儿先天畸形。关于这种情况的一些证据来自一项2011年的研究。研究者鉴别了11000名先天畸形的宝宝和7000名正常的宝宝。他们比较了宝宝的母亲在怀孕期间的行为，看看是否那些先天畸形的宝宝的母亲更可能在怀孕早期有泡热水澡的行为。

研究人员调查了17种先天畸形。他们发现其中两种（一种称为腹裂的肠道问题和一种称为无脑儿的神经管缺陷问题）与母亲洗热水澡有关。当然我们难以据此就得出可靠的结论。或许这些发现是偶然的，因为研究者测试了相当多的结果。然而，还有其他研究发现了热水澡对神经管缺陷有同样的影响。这种影响在动物试验中得到了验证，动物试验可以在更加可控的环境中开展（研究人员随机升高某些怀孕动物的体温而不对其他动物升温）。

总之，在妊娠早期体温升高会增加婴儿先天畸形的风险看起来是很有可能的，例如，婴儿脊柱裂和无脑儿的风险会很大。这意味着任何使你体温升高的事都是危险的：发烧、使用热水浴缸、洗非常热的热水澡，当然也包括高温瑜珈。

需要重点注意的是：真正有关系的是让你的体温升高到101华氏度（38.3摄氏度）左右。热水浴缸通常约为105华氏度（40.6摄氏度），跟高温瑜珈一样。长时间在105华氏度（40.6摄氏度）的环境中做运动会升高你的体温，但是冷却的热水浴缸或者高温瑜珈的清凉版本[某些只有85~90华氏度（29.4~32.2摄氏度）]是没问题的。另外，神经管缺陷的问题仅限于妊娠早期；该时期结束胎儿神经管的形成就完成了。

你可能会问自己一个问题：那炎热天气会怎样？这是一回事吗？我未能挖掘出任何关于炎热天气和先天畸形的研究，但是有来自西班牙的高温天气对生育影响的一些证据。研究人员发现炎热天气似乎促使孕妇提前进入分娩期（约提前5天）。虽然没有在这项研究中提及，但在怀孕后期洗热水澡或做高温瑜珈可能也有这种效果。结论是如果外面的天气是105华氏度（40.6摄氏度），而你怀孕36周了，那么你应该待在屋子里！

安全性行为？

很多女性想知道在怀孕期间做爱是否安全。会碰到宝宝吗？关于这点我们并不需要过多地研究，了解作用机制就足够了。当你怀孕的时候宝宝是在子宫的囊液内，由封闭的宫颈保护着。做爱根本不会影响到宝宝；如果你情致甚浓，大胆去做就是了。

不过，有两点需要提醒你：第一，在怀孕期间子宫颈会更敏感些，如果你的伴侣在做爱时冲击了它，你会流点血，这很正常，不需要担心。第二，当你进入怀孕后期，好用的古老的传教士体位不会像以前那么奏效了。发挥一点创造力吧！

四、空中旅行

在佩内洛普出生之前我坐过无数次飞机，主要是出于工作需要。在怀孕期间的第一次飞行是受孕后的3天左右。最后一次是孕34周的时候，去给我一个朋友过生日。在我最后一次飞行时，我不得不从医生那里开具准许证明，以防机场的工作人员把我挡在大门外：许多航空公司在你孕36周后就不会让你坐飞机了，他们担心你会在飞机上生小孩。

但是在孕36周前，医生或航空公司通常不会限制你的空中旅行。美国妇产科医师学会的观点是空中旅行是没问题的。他们建议你系上安全带，如果有必要，系上加长安全带（在最后一次飞行中我侥幸地避免了使用这种安全带）。

尽管如此，人们还是会担心辐射问题。（也许我应该穿上防辐射背心飞行！）

你一直处于宇宙辐射中，但当你飞行时，辐射水平比地面高，因为保护你的大气层减少了。一般来说，对孕妇的辐射有一个建议范围（从技术上说，这是1毫西弗，但是比起对我这个孕妇来说，它可能对你更没什么意义）。

这个估计可能是非常保守的。基于非航线的辐射来源（例如，X射线），我们知道被辐射会增加流产和先天畸形的危险，但是只有在比建议的限制程度高出20倍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然而，有一些证据表明能够引起儿童癌症的辐射量水平要比这低。有一组研究表明辐射量高出限制水平的2倍就能把致命癌症的风险提高1/5000。

除非你的旅行非常频繁，不然你都不可能达到最保守的限制辐射量一。次从芝加哥到波士顿的飞行会带来限制水平1%的辐射量。长途国际航班会更糟糕些：飞行最长的航班会带来限制辐射量的15%。这看起来似乎很多（如果你超过3次往返纽约和东京，你的辐射量就到极限了），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低于实际上会带来先天畸形或流产的辐射量的1%。

与此相一致的是，至少有一项研究比较了在怀孕期间乘坐飞机的孕妇和没有乘坐飞机的孕妇及她们所生的宝宝，发现在早产、流产或者新生儿入住监护室方面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因为工作要飞来飞去，比如一周飞几次，或者你是一名空姐，你受到的辐射可能达到1毫西弗的限制辐射量。在欧洲，空姐在怀孕期间会被限制在有限的航线上，以此来避免过多的辐射；在美国，没有法律上的限制，但会在某种程度上谨慎地限制空姐被辐射的情况。如果你担心你飞的特定航班，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网站提供了一种计算每趟航班的辐射量的方式，你可以用它来计算你会受到的总的辐射量。

那机场的全身扫描仪呢？同样，这些是用X射线的原理，因此有一定的辐射作用。但这些辐射量是非常小的，可能近似于1毫西弗限制量的0.01%，所以没什么可值得担心的。实际上，至少就目前而言，大多数机场都有正常的金属探测仪和全身扫描仪，而且一般会给孕妇做无X射线扫描。如果担心，你可以随时选择摸身检查。虽然这会让人不舒服，但可以避免辐射。

本章重点

★更换猫砂盆是可以的（确保你弄完后洗手）。

★做园艺可能会增加感染弓形虫病的风险，应该避免。

★不要碰染发剂！虽然对染发剂的担忧被夸大了。

★在妊娠早期让身体变得太热，无论是发烧、热水澡或者某些超高温瑜珈，都可能导致胎儿神经管畸形（如脊柱裂）风险的增加。

★乘飞机旅行是没问题的。如果你在飞机上工作，可以考虑修改值班时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