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版武大郎与潘金莲 从楼上楼下居住闹绯闻的师徒到恩爱夫妻
他身高仅1.45米,还患过脑膜炎和小儿麻痹症,家徒四壁;而她身高1.66米,比他小6岁,亭亭玉立,端庄靓丽。这两个看似不般配的男女,不仅结为了夫妇,而且在走过了30多年的艰难岁月后,仍不离不弃地坚守在一起。
他们,就是被人们戏称为南充版武大郎和潘金莲的一对夫妇——任永坤与叶建萍。记者在南充市嘉陵区陈寿路一间出租房里,采访了这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裁缝开店生意萧条
漂亮女徒从天而降
1989年春节后,川北南充市顺庆区文峰街爆出一大新闻:在这条街上租房开店的矮个子裁缝任永坤,与在他手下学艺的美女徒弟叶建萍结婚了!
任永坤1962年10月出生在嘉陵区龙泉镇3村2组。排行老三的他,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家里穷得叮当响。更为不幸的是,任永坤3岁那一年,患了脑膜炎和小儿麻痹症,不但腿脚落下残疾,而且成年后身高仅1.45米,读完小学后,他就一直在家务农。
1985年,经在内蒙古服役的哥哥介绍,任永坤来到赤峰市一家制衣厂当学徒。他在那里一干三年,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艰辛与努力,学会了全套裁缝手艺。
1988年春,任永坤回到家乡,在南充市文峰街31号租了一间17平方米的门面,开起了裁缝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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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以沫的任氏夫妇
这是一间穿斗式结构的瓦房,上面筑有一层阁楼,任永坤在楼下开店,在楼上住宿,一日三餐则在外面阶沿上做饭,用裁衣板兼做案板。
尽管任永坤手艺不错,但因为受服装市场的影响,他的生意一开业就很冷清,平时主要接纳一些缝缝补补的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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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1988年4月,任永坤却接到了一桩“大生意”——有人找他拜师学艺来了。这天上午,住在附近小区的一个老太婆,领着一个大姑娘,来到了他的裁缝店里,老太婆介绍说,那个女孩叫叶建萍,年方20岁,岳池县平安乡8村3组人,她家有三兄弟三姐妹,她排行老四。叶建萍想到广东的服装厂打工,可听说厂里只收技术熟练的工人,她于是跟随在南充文峰街一家造纸厂当工人的嫂子,来到果城拜师学艺,她嫂子的母亲——就是这位老太婆,便把她介绍给任永坤当学徒。任永坤见叶建萍身材匀称,容貌俊俏,便高兴地收下了她。
从此,一向冷清的裁缝铺便成了师徒俩的二人世界。起初,自惭形秽的任永坤,面对这样一个既漂亮又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女徒弟,紧张得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不但没有半点师傅的架子,相反倒像是一个腼腆拘谨的小学徒。可相处久了,他发现小叶心地善良,说话慢声细气,很关心体贴人,渐渐地,他也变得洒脱起来,不仅悉心指导叶建萍学习裁缝手艺,还在生活上对她嘘寒问暖。叶建萍身体比较虚弱,经常患感冒,每次他都掏钱为她买药,还多次熬好中药,让她服下。叶建萍平时在半里远外的造纸厂职工宿舍住宿,有时在店里逗留晚了,她就在裁衣板上将就睡一晚上。
任永坤多次邀请她到阁楼上去睡,他在楼下给她当保护神,都被她婉言谢绝了。叶建萍发现,每当她在裁缝铺过夜时,睡在阁楼上的那位矮师傅,整夜在上面静悄悄的,从来不越雷池一步,不要说下楼,就连响声也很少弄出。
楼上楼下秋毫无犯
空穴来风绯闻缠身
但1988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却出现了例外。这天凌晨时分,叶建萍正在裁衣板上睡得十分香甜,忽听任永坤在阁楼上轻轻地叫她:“建萍!建萍!”叶建萍从睡梦中醒来,忙警觉地问:“任师傅,有啥事啊?”任永坤吞吞吐吐地说:“也没……啥、啥事,就是我肚子不舒服,想到外面去上一趟厕、厕所……”叶建萍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嗔怪说:“你上你的厕所,把我叫醒干啥呢。”“这……我是怕……怕把你惊醒了……”任永坤一边慢吞吞地从一架木梯上走下来,一边喃喃地说。叶建萍忙用被单将身子遮严,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战战兢兢的任永坤身上,见大热的天,他却穿着长衣长裤,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他是怕贸然下楼引起她的误会,故提前提醒她。她不由得哑然失笑,觉得这个人真是太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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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深秋时节的一天深夜,任永坤已酣然入睡,忽听楼下的叶建萍在哎哟哎哟地呻吟,他心中一紧,急忙翻身下床,大声问道:“建萍,咋个了?”“我起来喝开水,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碰破了……”叶建萍带着哭腔说。
任永坤赶紧穿好衣服,从阁楼上下来,发现叶建萍膝盖上破了火柴盒大一块皮,鲜血流个不停,把她的裤子染红了一大片。“必须找医生包扎一下。”任永坤说。可这时已是凌晨2点多钟,附近的几家诊所早已关门,而文峰街当时属于僻静的地段,晚上很少有出租车经过。任永坤没有多想,果断地说:“来,我背你去医院!”
叶建萍拒绝说:“算了,我天亮后到诊所包扎一下就行了,你哪背得起我。”可任永坤却十分执拗,平时很少干过重活的他,吃力地背起100余斤的叶建萍,就往市中心医院方向跑。直到跑了二里多路,才在大西街遇到一辆的士,将他们送到了中心医院。在急诊室,医生为叶建萍包扎了伤口,任永坤替她付了医药费后,又打车把她送回了裁缝店。任永坤伺候叶建萍在裁衣板上睡下后,才关上房门,上阁楼睡觉。
不料就在他关门前,被附近一个“夜游神”混混看见了,第二天,在周围居民中就开始流传起了任裁缝与漂亮女徒弟的绯闻,他的裁缝铺一下子成了舆论的焦点,每天来看热闹的人像赶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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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初的一天,一个20多岁、洋里洋气的小伙子来到裁缝店,他拿出一卷毛料布,让任永坤给他缝制一条裤子,可两只眼睛却不停地在叶建萍身上扫描,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暗暗恼火。当天晚上,嫂子来到店里,把叶建萍叫到门外,低声问她:“今天上午来你们店里缝裤子那个小伙子怎么样?”叶建萍一愣,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嫂子说,那个小伙子就住在附近,父母开了一家旅社,他本人在做生意,他听说叶建萍与她师傅的传闻后,特地来店里看稀奇,不想竟对她一见钟情,便辗转托人请建萍的嫂子给他做媒。可叶建萍却说,那个人看上去色迷迷的,不正经,她看不上,几句话便把嫂子打发走了。
冲破阻碍终成眷属
扇风一夏情深意笃
回到店铺后,叶建萍与任永坤聊起了天。“任师傅,你多大年纪了?”“26岁了,你问这个干啥呀?”“你也不小了,为啥不耍个女朋友呢?”任永坤脸色顿时黯淡下来,沉默了片刻,才幽幽地说:“我这个样子,家里条件又差,哪个女娃儿看得上哟。”“那不一定啊,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只看外表和嫌贫爱富的。你为人心好,会有人喜欢的。”叶建萍看着任永坤,两眼闪烁着热烈的光芒。“这样的女孩子到哪里去找哟,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任永坤苦笑着说。“好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叶建萍忽地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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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永坤一下子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实话,自从见到叶建萍后,我心里就非常喜欢她,可凭我的条件,这纯粹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平时根本不敢流露出半点这方面的心思,做梦也没想到她会主动向我表白。我本来就是个一直渴望爱情的青年人,自然会抓住这样的机会不放。”事隔近30年之后,任永坤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吐露了他当年的内心秘密。
就这样,两颗年轻的心擦出了火花。确定恋爱关系后,叶建萍特地回到岳池家中,轮番给父母等人做工作,可他们却坚决不同意她与任永坤谈朋友,还以断绝关系要挟她。可倔强的她撂下一句“我就是死也要和任永坤死在一起”,就来到了南充。父母深知叶建萍认准了的事,九条牛也拉不回,怕闹出意外,索性撒手不管了。
1989年春节后,二人在任永坤的老家嘉陵区龙泉镇举办了婚礼,后又补办了结婚证。当年底,他们的女儿任秋慧呱呱落地了。
自从女儿降生后,叶建萍要照顾孩子,任永坤除了打理生意外,还要抽空伺候妻女,成天忙得连轴转。
那时,一家三口每晚都在店铺上面的阁楼栖身,阁楼上面是低矮的瓦房顶,冬天,凛冽的寒风会从瓦缝中吹进来,夏天,瓢泼的大雨也会渗进屋内。1990年夏初的一天夜里,电闪雷鸣,暴雨如注,雨水不停地漏下来,把阁楼淋得像水漫金山一样,夫妻俩抱着孩子,三个人哭成一团,最后只好来到楼下避雨。任永坤不住地向妻子道歉:“对不起,你嫁给我,真是遭罪了!”可叶建萍却安慰他说:“没关系,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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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生意不好,加上添了一张嘴后,小两口入不敷出,生活十分窘迫,他们想到夏天睡在阁楼上非常闷热,便早早计划买台电风扇,可后来孩子患了一场感冒,把积攒的几十元钱花光了,电风扇便成了泡影。晚上,盛夏时节,阁楼上燥热难当,孩子哇哇大哭,任永坤只好坐在床沿边,用蒲扇不停地给母女二人扇风,通宵也不敢合一下眼。叶建萍多次叫他躺一会儿,她起来扇风,都被他拒绝了。第二天,他仍要继续上班,只能在中午时迷糊两个小时。由于长期欠下了“瞌睡债”,有时任永坤在店里干活时,站着就打起了瞌睡。一次因为打瞌睡,正在熨衣服的他,不但把顾客的一件衣服烧焦了,赔了钱,还把自己的左手烫伤了。此后,每当困倦难耐时,他就给自己当头浇一盆冷水,以此驱赶瞌睡。
那年夏天,任永坤连续打了好几个月扇子,直到第二年夏天,才筹钱买了一台电风扇。
历经磨难永不分离
患难夫妻否极泰来
1992年冬天,又一场灾难降临到他们头上,一次不到3岁的女儿任秋慧在阁楼上玩耍时,不小心从楼门口沿楼梯跌了下来,当场摔得头破血流,夫妻俩赶紧把她送到医院救治,用去了100多元费用。
那年月,小两口节衣缩食养孩子,一日三餐都开着两套伙食,女儿吃好的,他们却以粗茶淡饭度日,每周只能吃上一顿肉,还不敢厰开肚子吃。虽然生活清贫,二人却互敬互爱,小日子在清苦中也渗透着香甜,一家三口随时都乐呵呵的,脸上很少出现悲苦的阴影。
1994年夏天,几个要好的姐妹邀请叶建萍去跳坝坝舞,任永坤也极力支持,可叶建萍去跳了几次后,就再也不去了。原来,她一到舞场,就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人物,大伙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一个自称是老板的男人,还借着跳舞的机会对她纠缠不休,一气之下,她逃离了舞场。可不明就里的任永坤还一个劲地劝她去跳舞,她没好气地说:“有人想当西门庆,你就不怕我给你戴绿帽子?”任永坤憨厚地笑着说:“你不是那种人。”但叶建萍说啥也不去跳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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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在他们婚后第9年,二人用多年的积蓄购买了店铺隔壁一套35平方米的住房,告别了睡阁楼的历史。这时,他们的女儿已在上小学三年级了。
女儿任秋慧在南充八中念完初中后,又到重庆读中专,先后耗资几万元。任永坤说,哪怕把我的缝纫机卖了, 也要送她读书。后来,当任秋慧找到工作后,这一家人的生活才有了起色。
2009年,文峰街拆迁,夫妻俩到嘉陵区陈寿路有福小区租了一间低矮的小屋栖身。为了养家糊口,任永坤购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重新给自己找了一份职业。可他从小患过小儿麻痹症,双腿无力,尽管每天起早贪黑,一天最多也只能挣几十元钱。叶建萍则到饭馆打工,每月有1000多元的收入,贴补家用。
近年来,夫妇俩都患上了多种疾病,每月要花好几百元医药费。为了节省开支,他们一年四季的内外衣服,都是买布自己缝制,从来没有买过一件衣服。
“苦不了多久了,我们马上要搬回还房去住,到那时,一切都会好起来。”采访结束时,夫妻俩笑吟吟地对记者说。
几年前,夫妻俩已搬入还房,过起了安闲舒适的幸福生活。
平淡无奇平安日, 淡茶粗饭心也甜。 守得清贫终有盼, 相濡以沫度余年。
好诗!非常贴切!谢谢先生。
他遇到了好女人,不图金钱图人品。她也遇到了好男人,关心爱护负责任。
先生说得非常好,他們的幸福指数高于常人。
这文章标题就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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