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趣事——王八咬了狗鼻子

作者 段存合

小王八咬了小狗的小鼻子，有点绕哈！这是我新兵蛋子时期经历的一个小趣事。

60年前（1962年）的10月份，我随部队（39军116师通信营）赴福建省东南沿海防御蒋介石反攻大陆。形势趋缓后，部队移防江西省贵溪县，营部设在毗邻信江的县木材公司。清澈的信江从贵溪县城边流入鄱阳湖，鱼类颇多，我和战友们常在江边洗衣服时观看渔民捕鱼。

那时候年龄小，玩心颇大。一日闲暇，来到江边看放鹰捉鱼，渔翁站在竹筏上，放出五只鱼鹰，捉来的是清一色的王八，大的有二斤左右，小的也有二三两不等。

更有趣的是，捉到大个的王八，两只鱼鹰叼出水面，送到渔翁手里。在东北从没有见到过这种场面。

清江渔翁（来源网络）

过了一阵子，渔翁将竹筏靠岸。我好奇地走近观望，发现两只鱼篓里分别装了半篓大小不等的王八。只见鱼翁操起一把菜刀，伸手到鱼篓里挑出个小不点儿的王八，放在一个小木墩上，手起刀落，把小王八劈开，抬手扔给鱼鹰吃，每只鱼鹰都能准确地用大嘴接住吞进肚里。这种场面在东北也从来没有见过。

我在老渔翁旁左右徘徊，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追问道：“喜欢吗？拿一个去好了。”并告诉我，用拇指和食指抠住王八两只后腿窝，它就咬不到人。我拿了一只约有二两多重的小王八，兴高采烈回到了驻地，本想放在脸盆里养着，几个年轻战友围过来，非要把它放在地上爬着玩儿不可。

我们把小王八放在院子里，欣赏它那笨拙的爬行姿势。突然房东家养的一只小花狗跑过来，用爪子去拍正爬行的小王八，顿时这个小玩意儿停下来，把伸着的脑袋缩进壳里。

小花狗呆呆地望着小王八出神，只见它又缓缓地探出小脑袋，急忙向前爬去，妄图摆脱这危险的境地。小花狗追上去，又用爪子拍那小小的王八盖。小王八脑袋又缩了进去。可能是小花狗出于好奇，围着小东西用鼻子转圈嗅，当闻到缩进去的头部时，小王八突然将头伸出，一口咬住了小花狗的鼻子，随即缩了回去，小花狗疼得一边嚎叫，一边拼命摇晃着脑袋在院子里乱窜。

可爱的小花狗（来源网络）

这又是一幕在东北从未见到过的景象。当时把我们几个年轻战士笑弯了腰、笑流了泪。小花狗蹦跳着折腾了有半分钟，才把咬住鼻子的小王八甩掉。可是狗鼻子却被咬掉了一小块，鲜血流出来，哀嚎着向屋里跑去。

我的余兴还未尽，就被教导员传了去，对玩王八咬了房东小狗，破坏群众纪律的行为给予了严厉批评，并责令我立即去向房东道歉。我也挺后悔，除了向房东道歉，并抱着小花狗到营部卫生所做了处理，以补偿过错。

事后觉得，虽然受到严厉批评倒也值，因为我无意中验证了民间传说的，“出水的王八咬人不松口”这句话千真万确。当然，房东家小花狗的切身体验更深刻。

写于1996年7月

作者 简介

段存合——原一汽集团武装部长，1944年出生，长春市人，1961年入伍，军旅20多载，2004年退休，著有散文集“岁月里的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