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郎重出江湖花妖歌词-静思有我深刻解读(强烈推荐)
一个农家的少年爱上了一个富家的小姐,两人私定终身,但是小姐的父亲不同意这门婚事,悄悄把这个少年给害死了,然后小姐在悲愤之中跟着殉情了。
然后,连阎王爷都感叹他们之间真挚的感情,于是给他们发放了一个特权。这个特权涉及到中国民间传说里面最有名的两个词,一个是奈何桥,一个是孟婆汤。
奈何桥是传说中人死了之后要过一座桥,桥上有一个孟婆会递给人一碗汤,叫孟婆汤。孟婆汤的功能是什么呢?就是让你忘掉前世所有的事情,然后再去投胎到下一世。
在奈何桥上喝了孟婆汤之后,等你投胎到下一世的时候,你对前世的事情是全部都忘了,是全部归零了,一切从头再来。
这自然是非常遗憾的。因为每一个人的人生都会有很多未了的事情,如果能在来世继续未了的情缘是最令人向往的。可是奈何桥上的孟婆递上的那碗孟婆汤,让你忘掉前世所有的事情,让你下一世无法再继续前世的事。
当然,阎王爷给这个故事里面的男女主人公了一个特权,就是让他们不在奈何桥上不喝孟婆提供的孟婆汤,这样一来他就还记得前世的事,于是在下一世他就能够继续前世未了的情,于是这两个人重新投胎是自然要想千方百计在一起。而阎王爷自然乐得成人之美。
而事情在一个小细节上出了岔子,那就是刀郎歌词里面所说的那句“寻差了罗盘经”,也就是阎王下面的小鬼在具体办事的时候,在具体安排这两人投胎的时候,在罗盘经上搞错了一个事。搞错了什么呢?搞错了时间。于是悲催的故事发生了,两个人都投胎到同一个城市,那就是杭州,可是却在不同的时间。
歌词里面说:“君住在钱塘东,妾在临安北。君去时褐衣红,小奴家腰上黄。寻差了罗盘经,错投在泉亭。奴辗转到杭城,君又生余杭。”
如果从字面上来讲,我们完全可以这样理解:一个在杭州的东边,一个在杭州的北边。我搞错了到了泉亭那个地方,泉亭还可以理解成河南洛阳的一个地方。然后辗转到了杭州市中心,你却在杭州市的余杭区。这是最表面化的理解。然而,这应该不是刀郎的本意。刀郎的本意是什么?
刀郎的本意应该是用地名来代表时间。
因为歌词里面的钱塘、临安、泉亭、杭城、余杭都是指杭州,然而是杭州在不同朝代的称呼。钱塘从秦朝开始这么叫的,临安主要在宋朝这么说,泉亭是在西汉和东汉之间的王莽新朝用的名字,杭城是从隋朝开始用的,唐朝也用。余杭则是在公元前2000年的大禹时代就开始用,也就是夏朝的时候就开始用。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明白,刀郎在这首歌词里面充分运用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表达方式,用地点的不同来代表时间的不同。
“君生在钱塘东”,是说男儿也投胎到了杭州,但是是秦朝时的杭州。而“妾在临安北”,女子也投胎到了杭州,却是宋朝的杭州。这两个人怎么见得上面呢?
然后是“寻差了罗盘经,错投在泉亭”,泉亭也是杭州,却是西汉和东汉之间的王莽新朝时的杭州,小女子又辗转到了“杭城”,也就是隋唐时期的杭州,可是男生又生在了余杭,也就是夏朝时候的杭州。你说这俩人怎么见得上面呢?
于是刀郎在歌词里感叹:“我在时间的树下等了你很久”。于是尘世当中的那些凡人,经常纠缠我,诽谤我,笑我痴情,笑我白了头:“尘凡儿缠我谤我笑我白了头。”----多么痴情的女子!
最后回到歌词的第1句话:“我是那年轮上流浪的眼泪。”这句话有它具体的含义,年轮可以理解成寻差了的那个罗盘经,有眼泪,表明很悲伤,更重要的是有“流浪”这个词。从夏朝,流浪到秦朝,再流浪到东汉和西汉之间的新朝,再流浪到隋朝,再流浪到唐朝,再到流浪宋朝,一直在流浪,臣妾流浪了三千年啊!只有眼泪,不见人,这个眼泪真是悲催啊!
然后刀郎说:“你仍然能闻到风中的胭脂味”,跨越千年,能在风中,从眼泪中闻到胭脂味,该是多么心有灵犀,心心相印,多么深厚的感情。
歌词接着说:“我若是将诺言刻在了江畔上,一江水冷月光满城的汪洋。”满城的汪洋,都是我流不尽的眼泪呀,几千年我们在一个城市,我却等不到你啊。
于是刀郎在歌词里面感叹:“你看天边追逐落日的纸鸢”----也就是在落日的时候还在天上飞的风筝,追落日,追得上吗?追不上啊,歌词说:“像一盏回首道别夤夜的风灯”----夤夜就是指凌晨3:00~5:00时候的夜,我等了一夜,我想了你一夜,最终天快亮了,我要告别了,故事要结束了,我等不到你啊!
歌词接着说:“我的心似流沙放逐在车辙旁”,最后我没有办法,我只能把我的心像沙子一样放在车辙旁,干嘛呢?歌词说“他日你若再返必颠沛在世上”,你如果再返回这个世界,一定会在这个世界上颠沛流离,那么我的心当作流沙,放在车辙下,能够减轻你的颠簸之苦啊!
只能如此了。歌词又说:“若遇那秋夜雨倦鸟也归林”,若雨秋夜雨,疲倦的鸟身上全部淋湿了,“那却是花墙下弥留的枯黄”,枯黄说明花儿快要死了,弥留本来就是将死未死的时候,说明我等了你一生,也等不上你了,永别了。
这样一解读,我们能够感受到男子和女子相爱的那种跨越千年,同在一城,前世不能相守,今生有阎王爷的特殊照顾,仍然不能相遇的痛彻心扉的遗憾。
我还想特别提一下词中还有一句话:“君去时褐衣红,小奴家腰上黄”。褐衣,是普通的粗布衣服,说明这个男生是个平民子弟。褐衣红,暗指死去,血淋淋的样子,很恐怖。腰上黄是宋代女子的一种服饰。这种服饰有两个特点。第一,黄色。在中国封建社会的很长时间里,黄色只能皇家用,普通百姓不能穿黄色的服饰。北宋末年,可能是因为战乱朝廷顾不上管这些, 或者因为宋代比较开放,允许百姓穿黄色的服饰。物以稀为贵的缘故,黄色在那个时候显得特别鲜艳。第二,腰上黄是一种腰带,束在女子的腰间,通常,女子这时候的衣服是没有钮梗的,就是没有扣子,也没有连系衣襟的小带。这样,有时候衣服就这样敞着,有时候系一根腰带,比如腰上黄。这样的服饰,其实是很开放的,内穿的抹胸就露在外面。即便是系上腰上黄的腰带,显得讲究一些,宽衣解带也很方便。这样一种宽松、自然、奔放乃至充满两性亲昵暗示的衣服,与之对应的却是“君去时褐衣红”----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少年血淋淋死在心上人的眼前,凄惨之至。
在这个描写中,如果没有对宋朝服饰“腰上黄”的准确把握,没有这点文化,是不会有这样的效果的。
还要说一句,一句“小奴家”,既充满满满的宋朝气息,因为女子在男人面前自称“奴家”是宋朝的习惯,前面加个“小”字后,还传神地表达出女子对男生的倾慕之情。
这样一解读,你说刀郎有没有文化?
而我今天并不是想吹捧刀郎有文化,而是想在此基础上跟朋友们一起分享一个更深刻的问题:这么有文化的刀郎,为什么当年被人批判成没文化?
我的解读是,刀郎的文化在心中,他的作品隐藏了他的文化。为什么当年他要隐藏他的文化?因为他的作品是为大众而服务的,所以他不能让别人听不懂,不能让别人不接受,否则再高深的文化也等于没文化。因为主席在1942年说过,我们的文化是为人民服务的。
你心中有再多再深再好再高的文化,必须要变成人民接受和喜欢的东西,它的表现形式就是你的作品有人喜欢,有人听,有人唱,有人读,有人抚卷深思、有人感慨万千。
一些批判刀郎没有文化的人,恰恰是自己没有文化的人,因为不管他们心中有没有文化,他们表现出来的东西,群众不接受,那就不叫文化。
我甚至认为,刀郎新歌的最大遗憾是,歌词太晦涩了,或者说歌词的寓意太深厚了。我虽然也是个没文化的人,但好歹还写写文章,但是,我这几天为了理解刀郎的歌词,就费了很大的劲。好在,这是歌,歌词其实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旋律是曲子,而他选择的旋律都是传统的调子,特别容易被中国人接受,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歌词晦涩这个缺点。我甚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刀郎这个专辑是不是为了回应过去有人说他没文化,故意抛弃他的通俗之道,故意展示一下自己的文化,让某些人看看呢。
如果是这样,我建议有这一次就够了,以后不好这样了。就好比,我认为,当下对几个音乐人的批判,确实应该批判,但差不多就行了,我们的任务不是为了打倒谁,而是为了捋清“什么是文化”这个“人类根本问题”之一。
我们这个国家是以“为人民服务”为核心理念的,人们通常把这句话理解在政治领域、经济领域。可是我要说,在文艺领域尤其要坚持为人民服务。一个文艺人写出来的作品,群众不喜欢或者喜欢的人不多,你却说它很有文化,请问那是什么狗屁文化?你的文化群众不懂或者不喜欢,请问你的文化是在为谁服务?你是在为谁服务?
一个文艺人,毫无疑问,他心中必须要有文化,否则他创作不出优秀的作品。但是,请你把你的文化收敛起来,展示给群众的应该是群众能懂的东西,喜欢的东西,能接受的东西。否则,你心中再多的文化都谈不上文化。所以我们的文艺也要坚持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我们的文艺也要走群众路线,不能脱离群众。
当下的大领导在2014年《在中央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里面说:“一部好的作品,应该是经得起人民评价、专家评价、市场检验的作品。”人民评价排第一,第二才是专家评价,第三是市场检验。
当年那些批判刀郎的人,恰恰是把专家评价排第一,把市场评价不当回事儿(因为刀郎当年的歌的市场收益很高,他2005你那收入1200万,排名福布斯中国名人榜第十几位),尤为重要的是,当年批评刀郎的人完全忘记了人民的评价。总之,他们以专家自居,并且以专家的评价作为唯一的评判标准。这就大错特错了,任何时候都要把人民放在主体地位。评判一个作品有没有文化,先听听人民怎么说,而不是专家怎么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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