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数落了父亲20多年,父亲去世他来了,大哥一句话让他嚎啕大哭
讲述人:杨志文
(文章来源:作者身边的故事,部分情节虚构处理,请理性阅读,所有作品皆今日头条原创首发,已经开通全网维权,未经授权,任何形式的抄袭、搬运或洗稿,都将被追责!)
我父亲兄弟姐妹四个,父亲是老大,下面是两个叔叔和一个姑姑。
父亲他们几个的小名也很接地气,父亲叫“栓红”,二叔叫“栓刚”,三叔叫“栓柱”,姑姑叫“菊娥”。
父亲一个大字都不识,因为那时候家里太穷了,一贫如洗,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生活困苦不堪,爷爷奶奶身体又不好,所以长兄如父,父亲十几岁的时候就帮着爷爷奶奶挑起了这个家的大梁。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二叔小时候很懂事,和父亲关系特别好,二叔上完小学,就跑回家嚷嚷着说:“哥,我回家跟你一起下地吧,我力气大,啥活都能干。”
父亲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板着脸说:“你好好上学,家里有哥帮衬爹娘呢。”
可二叔脾气很倔,小学毕业后还是回家务农了,等到父亲和二叔稍大一点后,就跟着爷爷奶奶在生产队拼命挣工分,自从二叔回来后,家里的日子确实好过了很多。
爷爷的腿有风湿病,每天从生产队回来,腿肿的就动不了了,所以推磨就成了父亲和二叔的事。
兄弟俩走到磨屋,父亲和二叔都将磨扣套进各自的磨棍上,又将各自的磨扣套在上扇磨两边的磨橛上,磨架好了,接下来就开始推磨了,推磨步调要一致,随着父亲一声令下:“123走!”兄弟俩便撅腚拉胯的一齐迈开了脚步,磨开始“轰隆轰隆”的转了起来,粮食面便从磨齿里“哗哗”地流出来,落到了磨盘上。
父亲和二叔推磨,奶奶就拿着笤帚往磨眼跟前扫粮食,等推到差不多的时候,奶奶就开始箩面。
奶奶从磨屋拿出一个大笸箩放在地上,再把箩柜取出来放进大笸箩里,箩柜里面有两个长长的木板,因为长时间使用表面非常光滑,最后再把箩儿取出来架在两个木板上。
把磨盘上磨出的面倒在簸箕里,再倒进箩儿里,然后来回不停地拉动箩儿,不一会儿,大笸箩下面就落下来了一层白白的面粉,把箩里的麸皮还有没有磨细的粮食放回石磨里,重新磨,循环往复,一直到磨完。
就这样,父亲和二叔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三叔一直上学,后来因为高考中断,三叔通过招工的方式成为了工人,爷爷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姑姑上到初中毕业便回家务农了,没过几年在爷爷奶奶的安排下就嫁了人。
父亲兄弟姐妹四个,就属三叔的文化程度最高,三叔当工人那些年,日子其实过得很艰苦。
三叔当时是在煤矿从事井下作业,面临着艰苦的工作条件,还存在一定的安全风险,那时候一家子人每天都在担心三叔。
父亲和二叔是同一天结婚的,因为母亲和二婶是双胞胎姐妹,我们那边是跟着男方叫,所以我大多数时候叫二婶,背过别人,我会把二婶叫姨妈。
因为这个特殊的关系,所以我们家跟二叔家的关系特别好,那个时候家里穷,爷爷奶奶就给父亲和二叔他们两家一家分了一间破破烂烂的窑洞。
婚后也就不到两年的时间,家里那几间窑洞顶子上一下雨就开始裂缝漏水,时不时还会掉土块下来,有一次一间窑洞直接塌了,非常的危险。
后来父亲母亲和二叔二婶就自己扛着镐头想挖几间新窑洞,考虑到三叔一直在外面工作,回家也需要地方住,以后结婚可能也得有个地方,父亲就和二叔商量,他们给三叔也挖了一间新窑洞。
那时候,父亲有一个好朋友,我叫富贵叔,他们从小玩到大,父亲经常去他家玩,富贵叔的父亲是个木匠,他的手艺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
那些年,富贵叔家里一有事,父亲比谁都跑的快,所以富贵叔的父亲非常喜欢父亲,就认了父亲当干儿子。
父亲是很疼爱三叔的,因为那个时候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也不怎么操心家里的事,都靠父亲当掌柜的,所以窑洞打好后,父亲就想给三叔那间窑洞打几件新家具,要不然哪天三叔真的带回姑娘了,人家一看怕遭嫌弃。
父亲就去找富贵叔的父亲,没想到老人非常的善良,觉得我们家当时穷,就让父亲给他干干粗杂活儿,打打下手,只给一半的钱就行。
就这样,父亲给三叔置办了几件新家具,二叔当时还笑着说:“哥,你都舍不得给自己屋里弄,给老三倒是置办的挺全乎的,以后老三有出息了可得好好对你这个哥哥。”
父亲说:“自家兄弟,不说那话,只要老三以后过得好,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后来,三叔带回来了三婶,三婶也是工人,三婶家里人对我们家还是挺满意的,因为父亲母亲和二叔二婶都比较会过日子,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三叔三婶结婚的时候,都是父亲跑前跑后的操办,那时候父亲还一口一个“栓柱”的叫着三叔,无比的亲切,三叔也非常感激父亲这个哥哥。
后来日子一天天变好了,三叔就做起了生意,等到我们大一点的时候,三叔已经在城里买了房子,他们兄弟姊妹四个,也就属三叔最有出息。
那时候我们三家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父亲母亲和二叔二婶就在家里养一些家禽,每次三叔一回来,我们两家不是给拿肉就是给装鸡蛋,装菜。
家里有点什么好的,父亲都惦记着三叔,觉得三叔出息了,就是他的骄傲。
可这人啊,有了钱就飘了,自从三叔有了钱,回到村里盖了一个独院,这一切都变了。
三叔当时盖的房子是真不错,村里还没人盖那么好的房子,父亲看到三叔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心里无比的高兴,还一个劲儿的对我们兄弟姐妹几个说:“你们要好好向你三叔学习,你看你三叔现在多给咱家争光啊。”
我们连连点头,心里都把三叔当做自己的榜样。
因为三叔挣了钱,也见了不少世面,所以我们整个家族的人都觉得三叔很厉害,是个有文化,见过世面的人,所以谁家有点大小事都会提着礼品来找三叔帮忙。
渐渐的,三叔也端起了架子,总是爱对别人指手画脚,就连一向憨厚老实的父亲也成了他经常指责的对象。
三叔那个时候,在城里住一段时间,也会回乡下住一段时间,但他还在乡下养了狗和鸡,每次他去了城里,就让父亲给他喂狗喂鸡,父亲心疼三叔,每天来回能跑好几趟,从不抱怨什么。
可三叔每次回来就责怪父亲没给他喂好,狗饿瘦了,鸡也饿瘦了,我记得有一天晚上,一只鸡被黄鼠狼叼走了,三叔回来就把父亲一顿说,说父亲一个庄稼人,在农村待了大半辈子了,连个鸡都看不好。
父亲虽然心里不舒服,可觉得三叔是自己弟弟,没必要计较那么多,也确实是他没给看好。
母亲说父亲傻,总是干一些好心当成驴肝肺的事,可父亲笑着说:“没事,别计较了,自家弟弟,不要往心里去。”
父亲话少,所以三叔经常这样说他,不管人多人少,还有一次是村里刘叔家娶儿媳妇,父亲二叔三叔都去了,他们坐在一个桌子上,父亲是个庄稼人,吃饭的时候就有点狼吞虎咽的感觉。
这时三叔当着一桌子人的面就来了一句:“哥,你注意一下吃相,又没人跟你抢。”
父亲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二叔坐在一旁使劲儿拽了一下三叔的衣袖,三叔这才闭嘴,二叔心疼父亲,就起身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还给父亲夹了一块肉。
回到家,二叔怒骂三叔:“你现在出息了,是不是眼睛长在了头顶,谁都看不起了,那么多人,你怎么能那样说哥,哥当了一辈子农民,给你操心这操心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这样说哥,哥得多难受?”
三叔皱着眉头说:“二哥,我不是责怪哥,主要是那么多人,别人也得吃,你不能光顾着自己对吧,现在社会好了,又不是几辈子没吃过。”
二叔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说:“好吧,你是文化人,你现在都看不起我们,以后你过你的,我们过我们的,但是你以后再敢这样说哥,我第一个跟你过不去。”
后来还有一年,父亲进城看病,还从家里给三叔带的鸡肉,鸡蛋,看完病当天回不去,父亲就在三叔县城的房子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坐车回家了,后来没过多久,三叔回家就在父亲跟前说:“哥啊,你能不能把你身上洗洗,你看你上次在我那儿住了一晚,你这一走,我收拾被子,上面爬了好几个虱子。”
父亲一下懵了,红着脸说:“不好意思啊老三,哥是个粗人,下次哥注意。”
当时二叔也在跟前,二叔看着三叔这样说,气得直拍桌子说:“老三,你别太过分,你以后如果还这样,我就当没有你这兄弟。”
父亲这时笑着说:“别生气老二,老三说的对着呢,咱是粗人,进了城确实要注意这些。”
三叔就这样数落了父亲20多年,我们作为子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也没少在中间做工作,但想改变一个人太难了,父亲总是让我们别多管这些事,这是他们兄弟的事,他都不往心里去,我们就没必要计较什么。
父亲是78岁病故离开的,我记得父亲离开的前一个月还要去村里参加别人的白事,那时候身体不太好,而且在医院检查完,医生也说没多久了,当时三叔被邀请到那家当管事的,在白事上,大哥负责很多事呢,但因为父亲不舒服,大哥就没给三叔打招呼,就带着父亲去了县城看病。
三叔知道后,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嫌大哥不给他打招呼就走了,很多人都劝说父亲身体不舒服,大哥带着看病了,可三叔就不依不饶的骂着。
父亲和大哥回来已经第二天了,大哥知道这件事后非常的生气,心里就想不通为啥三叔那么无情。
后来过了一个月,父亲就在病痛中离开了,那天下午三叔就从县城回来了,父亲去世,能看得出三叔也很难过,但三叔一回来就指手画脚,自己当起了管事,安排别人干这干那。
还不停地吼着我们兄弟姐妹三个,说我们没出息,什么白事礼节都不懂。
大哥气不打一处来,冲着三叔就吼道:“三叔,这些年我们不跟你吵,是我们尊敬你,你数落了我爸一辈子,我爸该受的气都受了,但我爸从来都没埋怨过你,现在他走了,你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的走吗?你难道还想欺负我们不成。”
“人要懂得感恩,我爸为你付出了多少,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你现在是有钱了,可是你早已经不是以前的三叔了,我现在都看不起你。”
三叔一下愣住了,这些年除了二叔,似乎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大哥拽着三叔,一把拉到了父亲的灵堂前,三叔在那里站了好几分钟,突然嚎啕大哭。
我们都惊呆了,三叔大哭着说:“哥,对不起,是我这些年忘本了,有钱了就飘了。”
三叔再一句话也没说,扑通一声坐在灵堂前的垫子上一个劲儿的哭。
父亲的葬礼办了三天,三叔哭了三天,葬礼结束后,大哥看着三叔红肿的眼睛也心酸了。
大哥对三叔说:“三叔,以后好好过日子吧,毕竟你是我三叔,是我爸的亲弟弟,我是对你有意见,但我更希望你过得好,我相信我爸在天堂也盼着你好。”
三叔听着大哥的话,又一次泪目了,不停地对大哥说对不起。
从那儿以后三叔就像变了一个人,也没有了架子,或许是父亲的离开,三叔从那儿以后,再也没有指责过别人,变得和蔼可亲了许多,只不过每年到了父亲去世那一天,三叔都无比的难过,都要去父亲的坟头转一圈。
时光匆匆,我们总是在追逐远方的梦想,却忘了回头看看身后那默默守护的亲人。当岁月无情地带走他们的健康,我们才惊觉,那些曾经被我们忽视的亲情瞬间,是如此珍贵。莫让悔恨的泪水浸湿回忆,珍惜当下,用爱去拥抱亲情。
请先 后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