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泪盈眶!相识已过一甲子,这群白发老同学又重逢:满满青春回忆
潮新闻客户端 记者 王好 邹宸
“高中三载同窗情,耄耋之年聚萧城,岁月无情人有情,祈愿夕阳无限好!”
6月23日,天降瓢泼大雨,杭州透出丝丝凉意。而萧山中学旁,一场14人的同学聚会气氛却十分火热,来者都是年逾八十、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们是萧山中学高中部第四届(1959~1962年度)(2)班的学生。
82岁的孟可令是这场聚会的组织者,日前,通过潮新闻·钱江晚报记者的帮助,她找到了其在萧山中学就读时的同学蒋时凤(详见《萧山中学的老姐姐,你在哪儿?潮新闻助力,这段神仙友情有了“新番”》),“1993年,她就与同学们失去了联系,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真开心!”
分别几十载,再度重相逢,何不广邀旧友再见见面、聚一聚?这段日子,联系同学、安排场地、规划路线,孟可令和同学杨贤兴、董炳仁一道忙前忙后地筹划着这次珍贵的同学聚会,“找到了蒋时凤,大家都很高兴,开个同学聚会顺理成章。”
阔别多年再聚首
诉说当年的同学情谊
聚会地点选得很用心,就在与萧山中学一河之隔的餐厅,上午记者赶到时,包厢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每来一个老同学,大家都会起身迎接寒暄,一句句“你还是老样子呀”“你也没变呢”不时响起,还有爽朗的“哈哈哈”笑声,仿佛又回到了青春年少时。
“我昨天就从苏州赶了过来,约了蒋时凤姐姐一起到湘湖游玩。”这场来之不易的聚会,孟可令盼了又盼,“屈指算来,高中入学相识至今已有65年,高中毕业天各一方至今已有62年。”

饭桌上的重聚。 邹宸 摄
“高中三年,我们在同一个课堂一起学习,听各位老师传授知识;一起开展文体活动,在校运动会上我班女同学总能争得总分第一,拿到篮球、排球等奖品;我们睡在同一个大宿舍,吃在同一个大食堂,结下了深厚的同学情谊……”谈笑间,孟可令回忆起同窗三年的美好瞬间。
而后,她又说起,这些年自己辗转福州、苏州、东莞等地工作,曾与班上同学两度失联,“好在大家心中始终怀念着昔日的老同学,一有时机就会努力寻找。”她也正是凭着这样的信念,找到了阔别多年的蒋时凤。
“要珍惜生活的每一天每一时刻,珍惜与老同学相聚的宝贵时光!”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让席间不少老同学几度泪湿眼眶。孟可令自己也数次哽咽,一旁的蒋时凤则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浓浓情谊溢于言表。

老人们相互指点着从前的自己。 邹宸 摄
尽管激动,但男同学们倒是显得更含蓄克制些,相互聊起的也都是当年的一些趣事。“高中时,我班58个同学,坐得满满一教室,晚自修教室内只有4盏25瓦的电灯。”韩志成说,在昏暗的环境下学习,全班竟没有一个近视眼,“现在回想起来还津津有味。”
未到聚会现场的徐开有则在班级群里分享了关于蒋时凤的趣事:有一次她在食堂吃馒头把皮剥了,有同学报告老师她浪费粮食,老师批评了她,她说馒头是被苍蝇叮过,才把皮剥掉的。在他看来揭老同学的短,并非损人,“这恰是学生时代的美好回忆,有趣!”
视频连线93岁高龄班主任
得意门生送上摄影集
“同学们,好久不见,你们好!”午餐正式开餐前,同学们接到了一通视频电话,那头出现的正是他们高二时的班主任、俄语老师朱耀金老师。
朱老师今年已是93岁高龄了,身子骨还硬朗,目前他和夫人一起生活在海月随园嘉树乐龄社区。上周末,潮新闻记者通过萧山中学校史办辗转联系上了他,听闻同学们的惦念,朱老师很是高兴。
无奈年事已高,出行不便,朱老师今天无法出席聚会与生同乐。社区的管家丁忠浙,帮师生们完成了连线视频的夙愿。他是一位90后,作为年轻的养老人见证这样的场面,也很受教育。

和曾经的俄语老师视频连线。 邹宸 摄
“虽说正儿八经学了三年俄语,但时间太久,很多发音都不会了。”话虽如此,好几个同学还是向记者秀起了几句俄语,“朱老师是讲普通话的,课教得很扎实,弹舌我们肯定是不会忘记的。”
同学们轮流凑到镜头前和朱老师打起招呼,表达着诚挚的祝福。杨贤兴指了指其中一位头发花白、声音嘶哑的同学,他告诉记者,这位名叫李复旦的老伯,当年是班里的俄语课代表,“是朱老师的得意门生。”
“李复旦入学时还像个孩童,在我班年龄最小,辍学以后到供销社照相馆当了学徒,后来还开了自己的照相馆。”不仅是摄影的一把好手,孟可令直夸李复旦写文章出手也不凡,笔头勤快,每天记事,自己编辑出版了一本又一本书籍。

李复旦老人托记者将自己的摄影集转寄给朱耀金老师。记者 邹宸 摄
正如网名“自由人”,李复旦确实潇洒,现在常住风景秀丽的天目山上,过着养身养性的生活。每年他也经常外出摄影采风,前几天人还在行摄敦煌,聚会前一天刚返家。班级群里总能收到他发来的美图,有才情的同学紧随其后赋诗一首,其乐融融。
通话结束后,他从包里拿出一本自己的摄影集《天涯海角(5)》,在扉页签下赠语后郑重地交给记者,拜托转寄朱耀金老师,“他应该是记得我的,无奈我的嗓子不好,今天不能同他再多谈几句。”
拥抱惜别,约定明年再相聚
他们说届时一个都不能少
毕业照、校庆合照、聚会合照……茶足饭饱后,董炳仁在电视机上轮播起这些年定格大家相聚时美好记忆的老照片。
“中间这个男孩子,一看就是杨贤兴”“第三排右往左数第三个好像是我”“扎两个发髻的是可令”“梳单边辫子的应该是施文英”……
“我记得我们教室里有个篮球,是女生体育比赛得来的,课外活动时男生经常拿出去玩。”
“当年招考10万人,我们班5个男生,3个女生考上了大学,很了不起。”
大家兴致勃勃地站在屏幕前,辨认着毕业照里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庞,你一言、我一语,仿佛60多载光阴从未走远。

大家纷纷辨认着毕业照里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庞。 邹宸 摄
“有的同学因经济原因失学了,男同学先后有2批参军,1962年这张毕业照上只有33位同学,其中女同学有16位,除顾荷芬高二时保送去杭州学习航模外,其余都完整保留。”看着这张照片,孟可令无限感慨,“在生命的旅途中,我们有着对青春岁月的共同记忆!”
董炳仁是同学们眼里的“热心肠”,退休后,通过各种渠道,想方设法搜集了不少人的联络方式汇编成册。这些年,他也断断续续组织过一些同学聚会,并为大家留存下了这些珍贵的合影,“可叹已有19位同学永远地离开了,也有几位同学疾病缠身。”
“这次聚会真的太不容易了,到了我们这个岁数,真是见一次少一次,我们都十分珍惜这次机会。”这是爷爷奶奶们共同的心声,作为代表的杨贤兴说,“同窗三年虽不长,但大家积累的感情是很深的,现在回味起来,同学们之间的友谊就似一杯酒,越酿越浓。”

14人的合影。记者 邹宸 摄
“未来无论是两年聚一次也好,或者是一年聚两次也好,只要我们大家健康还能够动,就一定要聚。”杨贤兴动情地告诉记者,有一个同学曾在班级群里说,“同学会我要永远参加到底,哪怕只有两个人在了,也要聚一下。”
可叹相聚的美好时光太短暂,临别前,爷爷奶奶们面带笑意又不失庄重,或站或坐,请记者拍下一张合照为这次相聚画上完满的句号。
依依惜别,男同学双手紧紧交握,女同学轻轻拥抱。不舍说出再见,他们郑重地许下来年再相聚的希望之约,“珍重”“下次见”“一个也不能少”……人走远,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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