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仲璋//战功背后的故事

尚按：
昨天，我老家东和乡子和村来了几位客人，为朱仲璋送匾。诸暨市拥军优属领导小组送的大红匾额上，“二等战功之家”几个大字十分醒目。朱仲璋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英勇作战，立下三等功四次，二等功两次，这是他的骄傲，也是我们小山村的荣光，村民们纷纷点赞，无不受到鼓舞。本号编载朱仲璋的传记，分享战功背后的故事。事迹由他本人口述，文章由冯绍法先生整理。

2024年10月25日

朱仲璋，1954年出生，诸暨市东和乡子和村人。在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荣立三等功四次，二等功两次。

文/冯绍法

一

1979年那场战争，是由“同志加兄弟”的越南挑起的，中国不得不进行自卫反击。2月17日凌晨，在中越边境500公里的边界线上，同时万炮齐发，开始了对越南军队的自卫反击战！自卫反击战总共动用了9个军，29个步兵师，总兵力达到36万。朱仲璋，就是其中的一员。

1954年，他出生于诸暨县东和乡小坑村的一个普通家庭。22岁参军，服役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第60军178师534团，驻扎江苏省苏州市太湖边。在部队，他刻苦训练，摸爬滚打，军事技术过硬，每次军事技术比武都名列前茅, 还获得了“特等射手”“投弹能手”等称号。经过三年锤炼，深得领导青睐，被连队委以班长重任！还被选派到师打坦克教导队训练。

1979年1月10日,朱仲璋所在部队接到了中央军委关于建设边疆、保卫边疆、保卫四化建设、保卫边防军民生命财产安宁的命令。当天晚上，朱仲璋第一个报名请求上战场，还写了“我坚决要去战场”的血书请战。1979年1月15日，朱仲璋告别训练生活，奔赴祖国南大门广西壮族自治区的中越边境。那个大年三十夜，他们在广西南宁火车站的车厢里，每个兵两只大面包,两斤白开水,在一闪一闪的蜡烛微光中度过，迎来中国传统的农历新年，迎接血与战火的洗礼。

军功章

二

1、打林战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七日四点四十七分。中国人民解放军对越自卫反击战开始。广西东线部队和西线云南部队同时万炮齐发,中越边境线瞬间成为一片火海。我陆军部队分多路向谅山,高平等六省十一县发起进攻。在广西东线战场炮火延伸后,坦克步兵部队广大指战员，分三路进入越南，其中南北两路对越北部重镇高平钳击。负责向南穿插的42军126师为主力，组成穿插部队。如猛虎下山之势,以大无畏的精神踏上了越南国土，朱仲璋所在的一二四师三六六团任务是打开106、107国境线界碑,拿下板羊、羊勇的敌人,攻打592高地，和兄弟团齐打茶灵县后,直插高平敌后方，断敌退路,阻敌增援。中越边境地区是丛林地带,山高，草深,洞多，林密，自然的岩洞长得好拟机枪眼,部队在密林中穿插行军几乎是见不到太阳，热带丛林山高雾大,地形复杂，真是天然屏障,给战斗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后方的运送补给也极为艰巨。步兵配属坦克突击作战的方法,越南人根本没有想到中国军队会在如此地形上使用坦克，他们对坦克的出现估计不足。一开始我军确实重创了越军。但是复杂的地形,越军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光听见枪响，看勿见敌人。尤其是步兵搭剩坦克的战士，怕掉下来就用背包带将人和坦克绑牢向纵深开进时,就成了越军的活靶子。因此，我军头两天,光十七日和十八日伤亡的人数达4000多人。

2、战坂洋

二月十七日当朱仲璋所在部队打开国境线，向坂洋推进的途中,越军的地雷网阻挡了部队前进的道路，配属366团的工兵较少,排雷遇阻，扫雷工兵心急如焚,满头大汗，因为离上级要求推进到目的地，时间越来越近;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胜利的保障。正在一筹莫展时,见到了附近有一批老牛，连长急中生智,派了几个战士把牛赶过来作为部队的开路先锋。以这批牛冲锋阵亡的代价，以此打开了前进的通路。坂洋有百余户人家,山高路小，树大林密,阴阵阵的一片，地形十分险要;朱仲璋所在的连队进去以后，越军毫无动静,当366团进去一个营后，越军堵住了他们的后路,一面攻打已进村的部队，一面攻击阻挡我军后方部队,真是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穿插部队一个营已处在了越军的包围之中。此时此刻，在这生死存亡部队命悬一线之际,连长下达了命令:“八班长,你班立即占领左侧无名高地，消灭敌人机枪火力点”！无名高地是越军的重点防御高地，朱仲璋受命后立即带领指挥他们班向无名高地运动，在即将靠近高地时,越军发现了他们，子弹像雷阵雨似的向八班倾泻,班里的新战士小龙当即中弹负了重伤，他无法和全班一起去完成任务了,取下身上带着的二枚手榴弹交给了朱仲璋，“班长:快去炸掉机枪”。见此情景，八班的战士们，杀敌勇气倍增,冒着枪林弹雨不顾一切,很快的运动占领了无名高地制高点。八班在无名高地测准距离，装填好炮弹,刚刚向地堡瞄准时,越军的另一个机枪火力点向八班扫射，一炮手、二炮手当场光荣牺牲。发现二号目标后，朱仲璋怒火中烧,拿起冲锋枪压制敌火力点,“副班长:快打二号目标！”指挥其它战士火力压制一号目标,此时副班长果断接发，只听得一声巨响,二号目标被摧毁，八班立即转移阵地,接着又摧毁一号目标。八班摧毁了二个重要目标后，后方部队终于上来了,我部处在坂洋被围困的部队进行了宁死不屈英勇的拼搏，与后续部队会合战斗,拿下了坂洋，此时越军是死的死，跑的跑了。但是我穿插攻击营,伤亡不小，剩下来的战士也勿多了。朱仲璋的八班在全团首次立下了集体三等功。

3、攻羊勇

羊勇是通往茶灵县的要道，也是我军攻打592高地的最大障碍,不吃掉羊勇的敌人就无法进军592高地。师指挥部命令366团在二小时内赶到羊勇。坂洋到羊勇相距三十余里路。通过十七日一天的激战,战士们已是非常疲劳，许多战士在坂洋牺牲了,部分重伤的已送回国养伤去了，部队缺员严重,给部队攻羊勇造成很大的困难。各级指挥员,从团首长到营、连、排、班长，都考虑战斗员缺偏问题时,上级增派来了一大批补充兵员,分配安插到各个班排，朱仲璋的八班也补了三个兵员。二月十七日晚上八点,部队急行军的时间到了，战士们背着枪支弹药和干粮,负重量都在三十公斤以上。小个子战士气力较小经常掉队，特别是城市长大的兵员,从末见过大山丛林，困难更大,朱仲璋所在的八班有三个城市兵,身为班长的他就扛了二个人的东西，几个兵还是跟勿上他。走了近一个小时，上级又来命令,叫部队跑步前进，军令如山倒,没等听清情况，前面的战士已跑得好远了！八班的战士往后传了口令就向前奔，不知怎么的,跑起来反而肩上的负荷轻松了！九点半部队就跑到了羊勇附近的山头,这时上级又传令部队休息待命。八班的九个战友围坐在一起休息,这时朱仲璋派了二个岗哨。上级下传口令是“木瓜”,回令是“芭蕉”的通行令。过了一回,连部通讯员跑步到八班,“八班长,连长叫你去指挥所！”朱仲璋听到后,立即赶到连指挥所,连长就讲了:“八班长,我们先去看看地形”。连长带着五个人到羊勇外围,一看地形不得了,挡着的一座大山,山上寸草勿长,全是岩塔洞,高一百多米,山下的路一辆双轮手车都拉勿过,这可怎么打。看到如此地形大家都只能心里干着急,真的是束手无策。这时连长就对大家讲:“团里来了命令,把尖刀连的任务交给了我们,大家看见了如此地形,说说怎么个打法！”同志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着,面对这场恶劣的战斗即将开始,大家的目光在月光下都相互审视着,流露出格外的团结友爱与亲热,有的流出了眼泪.意味着我们年轻的生命就将在这大山脚下,和战友们永别、和祖国永别、和父母与兄弟姐妹们永别。怎样战斗摆在眼前,怎样完成党和人民交给我们的任务。指导员好像明白了大家的心情似的,就讲了:“现在的情况确实是这样,说“死”字谁都怕,都是年青青的,离开家乡都有几年了,最少的也有三个月了,谁不想着有个美好的未来,有的同志说,如果现在能和全家人见个面,我牺牲了也心甘情愿,说实话,哪个战士不思念自己的亲生父母、兄弟姐妹,又有哪个父母不掛念在战场上的儿女！就这样定了吧。”指导员的一席话,使大家沉思良久,意味深长,指导员话音一落,综合了建议和沉思多时的连长就下达了命令:“同志们！我把尖刀连进攻的任务布置如下:一旦进攻开始，就首先由一排推进到山脚两侧,待一排占领有利地形后,二排三排迅速插到一排前方,等待上级炮火支援，待三分钟炮击后,全连向山顶主峰发起冲锋，八二无后坐力炮八班,要在这次战斗中发挥特殊作用。”朱仲璋等受令后，就回到了班里,向全班传达了命令和任务，作了简单的动员。同志们问班长“什么时候打！”他说:“还不知道，等待命令,扎紧系好鞋带,甩掉冲锋时不需要的物品，大家都作好战斗准备！”二月十八日晨三点钟，命令下达，朱仲璋八班和一排首先推进直插到了山脚俩侧,迅速占领了有利地形，二排三排紧急着由后而直插一排前方,没等俩个排到达预定位置，越军开火了。刺耳的机枪声从山上往下打来，火力点不计其数。朱仲璋带领八班，展示了八二无后座力炮的威力，接连打掉了五个越军火力点后,上级的炮火支援来了，一刹时,震耳欲聋浦天盖地的炮弹打在越军阵地上，真是蔽天遮日,但是炸飞的岩石砸到了我们的战士，越军都跑到山洞中去荫蔽,反而我们的战士倒砸死了几个，不到三分钟炮击就被迫停止,其它的连队此时也一个接一个的冲到山脚下，但战果甚微,伤亡很大。一直打到上午九点多钟,越军集中到了一个自然大岩洞里，守住了要道,使得我们尖刀连进退两难。进攻受阻，此时我军已有一个原编制的营占领在山脚下,师指挥部命令366团为了“围歼592高地之敌，三小时内必须要攻下羊勇”！越军的机枪拼命的向我军打来,后方的炮火又发挥不了作用，进攻部队被越军的火力压制在山脚下抬不起头,一个又一个爆破手上去都光荣的牺牲了！部队伤亡极为严重,全体官兵都急得身陷绝境，体如火焚,无处着手，接连上去六个班长都没有完成任务。战斗处于胶着状态,这时候穿插营营长命令“八班长朱仲璋！你给我上,去炸掉这岩洞！”朱仲璋听到命令后,二话不说半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这一上去肯定光荣了！他随即拿起一根1.2米的爆破筒.迂回到敌人的机枪下30米处,就无法再接近洞口了。因洞内有三个交叉火力点,都是相互起保护支持作用,根本无法接近洞口。此时的朱仲璋靠在岩壁上,想着怎么办？他在大石块底下听着听着,就听出了名堂,只听到了机枪有停歇时间，机枪打得时间长了,要换枪管，换弹匣箱，一念之想就知只有趁此机会，通过一米多宽的坑道,才能到达火力点的死角处。此时的朱仲璋御掉身上的一切装备品,作好了跃进准备，，等待敌军换弹匣,忽然枪声停了，仲璋他一跃而上,不料跌倒在坑道里，他急中生智立即往坑道的凹处一滚,越军的机枪又复活了。子弹穿过朱仲璋背上的衣服,打了三、四个洞，热呼呼的一下,他还以为光荣了！

这时候他的排长也爬到了朱仲璋冲刺的地方，他一看到八班长在坑道里扑着,叫了一声,“八班长”，朱仲璋没有回音,他还以为被打死了。战场上的朱仲璋确实是个胆大心细的人物，一会儿就轻声的对排长说:“排长:把炸药包和爆破筒扔到对面去，”排长高兴极了，八班长还活着，他立即从牺牲了的战友尸体里拿了二根爆破筒扔到对面。此时越军发现了排长,机枪向排长打去，在这一刹那的时间，朱仲璋一跃而起，跨上坑道转到了敌火力点死角处，拿起二根爆破筒向敌洞口冲去，朱仲璋在挎包里拿出背包带，捆绑好二根爆破筒，将其塞进洞口的同时拉火，转身而跃到死角处，一声巨响，洞的上口塌了下来，机枪停止了吼叫，我军的冲锋号响了！在离上级要求的时间提前40分钟,366团通过了羊勇。为攻打592高地开辟了前进的通路。

4、争高地

二月十八日晚上十一点,部队运动到592高地的正面二公里处待命。根据上级侦察的结果,592高地的山脚下有1200米宽的开阔地带,并且还有一条近三十米宽的河,河面上只有一座通往592高地的木桥,桥面只有四米宽,木桥上无法通车;592高地的左侧是巨大的岩石山,它的右侧是一座黄土小山,越军在黄土小山上设有二挺高射机枪横向联合,高射机枪后面设有二门225毫米的大炮;炮阵地的右侧,也就是通往高平的公路边,有一个三层楼高的自然岩洞;岩洞中立体部署,下层是轻型坦克武器、地雷等,中层是越军指挥所,上层是机枪火力点。592高地的后山,是越军的一个加强营,是预备队。根据侦察到的情况,摆在部队面前的问题确实相当严峻,一场恶战即将暴发。指挥员们分析后,无处着手,觉得真的很难打。正在此时,上级传来了命令，命令朱仲璋所在营继续靠近592高地。部队受令后，立即悄悄地一直接近到592高地下的河边竹园林里待命;仲璋他们刚刚荫蔽好，木桥上就走来了二个越军，他们边走边讲着，“羊勇已被中国佬占领了，搞得不好明天就要打到我们这里了。”另一个接着说:“不会的，中国佬刚刚占领羊勇，哪里会有这么快，如果来了，他们也是送死！”我们的随军华侨将越军的讲话翻译告诉我们。二个越军兵从朱仲璋他们埋伏的旁边过去后，一直向三层楼的岩洞走去，洞口的越军叫了声，二个越军回了声;就进去了。这时传来的声音，华侨也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因为相距较远！但大家都想到，一定是越军的口令和回令。此时大家都高兴极了，说明越军没有发现我军，也没有估计到中国军队会有这么快的到他们的眼皮底下了。这无疑是给广大的指战员，增强了攻打592高地的信心。正值大家兴奋之时，传来了上级命令;各级指挥所都向下级下达了战斗任务，朱仲璋所在连为主攻连，八班为全连扫除重火力点的前卫班。任务刚刚明确，其余几个营还没有穿插运动过河，夜空中升起了二发红色信号弹，战斗打响了！我军的炮弹像雷阵雨似的落在越军的阵地上，炮弹的火光映红了阵地的上空，越军的阵地变成了一片火海。主攻部队在我军炮火的掩护下，冲到了越军的第一道战壕。此时592高地左右两侧的越军发现了中国军队已到眼前，因此用机枪拼命的向我进攻部队扫射，朱仲璋他们前卫班，被压在了第一道战壕抬不起头来。没有办法发挥战斗，全班九个战士扑在战壕里，眼睁睁的看着越军打我们的部队。这时，副班长王贵定说:“班长！我上去炸掉地堡。”老战士王建明争着说:“班长我去，我是共产党员。”其余战士也争着要上！在此危难时刻，朱仲璋会有这样的战士感动万分，感到自傲，他与副班长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叫老战士王建明同志上！全班火力掩护，王建明冲出战壕，向敌火力点爬去，只见王建明刚一跃起向地堡冲击时，突然腹部中弹倒下了！副班长王贵定见到王建明同志牺牲了，他立即讲:“班长我去！”话音末落他就冲出了战壕，等他爬到老战士王建明身边，抱着王建明摇着喊着，“老兵醒一醒！醒一醒啊！”王建明微微的睁眼，看着副班长说:“我不行了，机枪”。接着就闭上了眼睛。用“机枪”二字结束了他年仅二十二岁的生命。副班长含泪强忍悲痛，朝八班战友一回望，就拿起爆破筒，继续向地堡爬去，在离敌火力点三十米处，副班长也被敌打中肩胸部，无法继续前进。这时的朱仲璋他，身为前卫班班长，重任在肩，怒发冲冠，他向剩余的六名战士交待了任务，吩咐几句后，就拿起爆破筒，跃出战壕，向敌火力点爬去，等他爬到副班长身边时，副班长也将要断气了，仲璋抱住副班长，止不住的流下了悲壮的眼泪，八班副最后对朱仲璋摇了摇手说:“祖国”二字，(永别的意思)就闭上了眼睛。仲璋他抱着班副，叫了一阵就知也阵亡了，他就强咽泪水，放下班副尸体，继续向前朝敌地堡爬去。越军的火力越打越猛，凶恶疯狂的敌人子弹,穿透了朱仲璋的帽子和水壶，水壶里的水流在了仲璋的腿上，他以为是负伤流出的血，一看军用水壶上有四个弹洞,他艰难的继续爬着爬着,爬到了距敌机枪十米处的一块大岩石后面，随手取出二枚手榴弹向敌机枪火力点扔过去,只听一声巨响，仲璋他趁这一瞬间，靠近了机枪洞口,贴在旁边,把预先准备好了的爆破筒迅速的塞进地堡，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敌人血肉横飞。珍此时部队就向592高地推进了一步,继续向敌纵深运动。

部队在运动途中，越军的炮弹也向我阵地打来,敌军想创造一个调兵的机会，这情况,此妄想,我军是决不会给敌得呈的，上级立刻命令我突击部队向主峰发起冲击。指战员们在炮弹坑里忽起忽落，忽跃忽匍的前进着！突然间，在前卫八班左前方50米处，发现敌地堡，越军机枪朝冲击部队扫射，战士一下子倒下了十几个。说时迟，那是快，八班长朱仲璋扛起八二无后坐力炮，运动到敌地堡的右侧准确瞄准，果断击发，首发就穿进地堡，巨响一声，越军的火力点被炸掉了。与此同时，朱仲璋左侧的老战士何学高也发现了他正前方三十米处，有一个地堡的机枪正在猛扫我军突击部队，他拿起爆破筒向火力点爬去，突然何学高小腿中弹负伤，他顾不得包扎一下，忍着剧烈的疼痛，继续向前运动，只看见他猛的一跃，贴在了地堡一侧，迅速的将爆破筒塞进地堡，只听得一声巨响，敌人和泥石一起腾空而起，血淋淋的一片。满身泥尘的何学高还没喘过气来，就又发现了他前方十五米处有敌人的地堡，推开枪眼洞伸出了机枪管，向我突击部队扫射，在这十分危急时刻，何学高不顾负了伤的腿，继续向第二个火力点爬去，这时，越军发现了何学高，一个手榴弹扔到了他身边爆炸，何学高被炸伤昏迷过去。此时二个越军从地堡里冲出来，想把何学高抬进地堡进入坑道，二个越军抬起何学高只走了五、六步，何学高他苏醒过来了，他猛的一挣，掉落在地上，二个敌人一起用力压住何学高，何学高他用尽全力就地一滚就到了下坡，二个敌人被摔在上坡，此时的何学高他立即取出身上的手榴弹要向敌人扔去，越兵转头一看，见势不妙，猛的扑下抱住了何学高，何学高此时也一手抱住敌人，不顾个人一切，一手拉开了弦，只听一声闷响,三人同时躺在血泊中了。

过了一会儿,朱仲璋他们到何学高阵地时，只见到老兵倒在二个越兵的中间,他的一只右手小臂和左手的四个手指被炸掉，有一个敌人和何学高同时醒了过来。见此情景，朱仲璋拿起手榴弹猛击敌人头部将其置死,其他战士马上给何学高包扎好，并把何学高同志的英勇事迹汇报上级。在633团的全体指战员浴血奋战下，战士们发扬大无畏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不怕牺牲，顽强拼搏，突击部队终于将红旗插上了592高地，在血战592高地的战斗中，越军抛下了千余具尸体。我们伤亡也不小，朱仲璋的前卫八班，也有五名战士光荣的牺牲在592高地上。拿下592高地后，为全军攻打高平扫除了最大的障碍。战斗结束后，前线总指挥部得悉952高地主攻连的何学高同志之英雄事迹后，立即派来了直升飞机，指示要不惜一切代价抢救，他是活着的杨根思，中央军委给何学高同志荣记一等功，并命名为活着的杨根思一何学高。

5、克茶灵

592高地攻坚战结束后，指战员们都已精疲力尽，部队损兵折将严重缺编，部队只有进行休整，战养待命。后方也及时的运来了许多营养品，还有武器弹药装备，更有补充兵员分拨到各个连队班排，战士们吃到了祖国人民送来的罐头，都海阔天空地谈论起来“人民热爱子弟兵，战士难忘鱼水情”。表示一定要狠狠的打击敌人，有的同志说:“看这次自卫反击战，我们一直要担任尖刀分队了，一起出来参战的战友牺牲了那么多，我们也将要牺牲在这个战场上，,如果真的死了，你们活着的要到我家里去一趟呵。”有的说:“有些战友都早已牺牲了，你们还怕死。”还有人讲:“说实在的,“死”大家多少都有点怕,问题是怎么样去死;”又有的战士说:“哪个要不想死也是可以的,到开往祖国去的汽车上一爬就行了,到哪时,无非成了个可耻的逃兵,或许有了牢狱之灾,可这时你活着也没啥意思,大家是中华民族的儿女，要有中国人的骨气,为了正义而战，死了也要往前倒。”休整期间，战友们你一言我一句，聊的蛮兴奋，这真是少有的倾诉心声。一九七九年二月二十五日，攻打茶灵的战斗打响了。朱仲璋所在连又担任主攻连，几天的战养休整，指战员们杀敌的勇气卯足了，部队在后方大炮火力的支援下，接连占领了二个无名高地，用猛烈的火力压制位于茶灵县城二侧的越军677团，掩护大部队冲进县城攻打敌人。还没等大部队进城，我后方的火箭炮部队又以强大的炮火急射了三分钟，打得越军血肉横飞，剩下的敌人好似没头的苍蝇，东奔西跑，抱头鼠窜。尖刀连趁此机会，瞄准一个打一个，打得敌人无处可藏，战斗不到三个小时茶灵就被攻克。十二、树上神炮手攻克茶灵后，当天晚上穿插营就在茶灵县城左侧的小山上过夜。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天下起了雨，战士们冷得发抖，一阵阵寒风吹得战士们牙与牙之间碰出了声，没雨衣的战士就只能在寒冷的细雨中相互依畏着。朱仲璋八班的新战士忽然在敌尸体堆里捡到了一件雨衣,就叫了,“班长，快到这里来，我们俩共披一件方块雨衣躲雨,还很舒适的来。”朱仲璋和新战士聚在一起感觉确实暖和，寒意顿扫;这时，新战士拿出一包烟说:“班长,给你烟，”仲璋感觉到奇怪，“问道:这烟从哪弄来的“,他说“是尸体里检到的”。说着仲璋他就拆开递给新战士一支，还没有等他们吸着烟，越军就一梭子枪弹打来，仲璋他俩就地往下一滚，还算命大没打到，方块雨衣上穿了四、五个弹洞,真是危险，违反了用火禁忌，原来是由于点烟擦 火柴时的火光暴露了自己。到了二月二十六号三点左右，部队宿营地的前方，下来了一个黑影，朝他们方向走来，只见他东张西望的，手里还提着一些东西，看过去好像不是我们的战士，正在这时就见我部九连的二个班长靠了上去，忽然这黑影在一条小溪沟旁边停了下来，四处一看没人就到沟里喝水去了，九连的二个班长以迅猛之动作，抓住了这黑影。原来是越军的一个士兵，他受命到沟里取水来的，据他招供说:他们有47人藏在一个山洞里，因为他们进洞已有四、五天了，洞里的人渴死了，有的人吃的是小便，他对此地形比较熟一些，所以叫他带几只水壶剩夜间有利时机来取水。得到这个重要情报后，上级立即派出几个人带着越军士兵，到洞口附近察看地形，这是一个自然岩洞，坐落在一座大岩石山的半腰，洞口下面有三米多高，不用绳子和梯子是根本进不去的，洞口二侧都是巨大岩石，只有一棵碗大的叶子较茂盛的树长在石缝里，洞口只有六十来厘米宽。侦察回来已是早上五点多了。根据此情况，上级即刻命令部队立即占领山头，朱仲璋八班占领了离洞口二十米处，只见九连的二个战士蹲在下面，一个战士爬在二人肩上，二个战士撑立起上面的战士时，敌人发觉了，他们推下了洞里预先准备好了的石头，当即砸死了二个战士，一个负了重伤;接着洞里越军的子弹像暴雨般的倾泻下来，我部的战士一下就倒下了一片，我攻打部队没有还击的有利场地，只能看着敌人打。忽然看到八连二个战士接近洞口，又被越军从洞里甩出的手榴弹炸伤;尖刀七连的二个班长又头顶棉被靠近洞口，也没有完成任务又光荣牺牲了。这本来是活捉死老鼠的事，捉鼠的人反而被搞得没有办法，部队伤亡很大，急得大家眼中喷火，连受伤的战士都无法背下来抢救;战斗陷入绝境。部队还在一筹莫展之时，师指挥部接到了上级向高平挺进的命令，师指挥部当即命令366团“立即拔掉钉子”！洞口里的二挺重机枪在不停地发出闪闪火光，我们的战士在不断的倒下。情况万分危急，怎么办？上级命令“用最好的八二无后座力炮手打,”可又没有合适的位置可以选择,实在是难住了广大的指战员。危难之时,团指挥所命令:“无后座力炮八班朱仲璋去完成任务！”看着山洞喷火的机枪,朱仲璋此时只想到,这样的任务是让我也去送死,根本没有完成任务的可能,明知要牺牲,考验我的时刻到了。全体战士和营连级的指挥员都看着朱仲璋同志，叫他提个打法和配合方案，面对几十个倒下的战友尸体和问他的指挥员，朱仲璋是一阵一阵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眼看自己的生命就将在此结束。但命令已下，此时的他，环顾地形，突然间看到了越军山洞旁边死角处，岩石缝里的一棵茂盛的阔叶树，急中生智，他立即叫二炮手装好炮弹，关上保险，并叫班里的二个大胖子蹲在树下，从他俩的肩膀上爬上阔叶树，站在树叉中间，将预先准备好的背包带吊起82无后座力炮，。但树上不是地面，要将29公斤重的炮扛到肩膀上是很难的，树叉只能站一只脚，一门炮扛在肩上，身子摇晃的厉害，仲璋他一手扮着树身，一手扶着炮，打开保险准备击发时，可看看确实是太危险了！炮口离洞口只有六、七米距离，又是一个相当死的死角，万一炮弹打不进洞内，弹片和被炮弹炸下的岩石也要轰倒自己的一大片战友，此时的朱仲璋只担心怕炮弹打不进山洞，身子抖得无法控制自己，树下的指挥员一次又一次地叫“快打！快打！"不到几分钟，急得仲璋他汗水湿透了军装。参谋长在树下又对他说:“八班长！洞里面的是敌人！”朱仲璋想，难道我就不知道洞里是敌人吗？可万一打不准而造成的后果你们想过没有。他自己对自己慰藉着,冷静些，再冷静些！仲璋他沉着的瞄准、击发！一声巨响！他肩上的无后座力炮，从树上掉了下去。按照一般惯例，八二无后座力炮从出膛到爆炸应有二个声音，但刚打出的炮弹上听到一声巨响，难道是炮弹失效了吗？这下可完了。这时的仲璋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山洞口流出了敌人的鲜血,这才如梦方醒,方知是距离太过于近,炮弹出膛和爆炸,二个声音好似同时发出。接着战士们把浓烟灌进去,同时封住洞口,过了一会儿又打开洞口放掉浓烟,战士们拿出手电筒到洞里一看,只见洞里46具尸体,其中有一个还有点气,战士们一刺刀结果了他。并且在山洞内收缴了一批枪枝弹药。此一仗,为部队进军高平拔掉了钉子,上级给八班荣记了又一次三等功。

6、生死行军路

二十六号正午,部队接到了上级要他们向高平挺进的命令。下午一点366团就从茶灵出发,爬山越岭,涉河过江,行军了三、四个小时,走到了一座陡坡黄土大山的山梁下,只见工兵插着(当心地雷)的标志,朱仲璋他们小心翼翼地绕道走着走着,突然走在他前面的战士丁家友同志踏着了地雷,他大叫一声“地雷”！仲璋他闻声滚下路旁的小溪沟。只听见“轰轰”两声,一对连环地雷爆炸了，炸了两个一米多深的地雷坑,朱仲璋前、后的两名战士,被炸得找不到尸体，他也被炸起的泥土压在溪沟里;等后面其他的战友将朱仲璋从泥土中挖出来后，方知八班长他还没有被炸死。战友们心情沉重地，把二个战士的残肢断臂一块一块的检拾到一起，理葬在地雷坑里，含着泪水默默地继续前进！部队行军不到半个小时，途中就受到了越军的炮火阻击，炮击间隙，部队急速通过炮火危险处。突然，八班新战士杨永法发现了朱仲璋的右腿流血，他即叫:“班长，你负伤了！”仲璋他停下一看，鲜血湿透了裤子，他当即感到站不住，人好像软了下来，坐下一摸，还好，是二片弹片穿进了腿部肌肉，没有打到骨头。朱仲璋他拿出小刀，取出弹片，这时连长闻讯赶到，很关心地说:“八班长，这么样？回国养伤去吧！”仲璋连忙说:“不行，我是点皮肉伤。”连长不相信，说:“皮伤不可能出这么多血的，还是养伤去好”。朱仲璋坚定地说:“我不能回国养伤，我走了，班里都是新兵怎么办？”连长说:“那你这样能行吗？”朱仲璋说:“能行，我保证不掉队。”他包扎好伤口，紧跟着部队继续前进。天慢慢的将要黑下来了，因部队几次被敌炮击受阻,耽误了行军时间，这时,上级要求部队正点赶到目的地。队伍传来了“跑步前进”的口令,军令如山倒，活着就得跑,仲璋他扛着29公斤的无后座力炮，仍紧紧的跟着队伍，跑着跑着,在穿过一条一米多宽的壕沟时,他因右腿负伤后，包着急救包和梱着纱布,跨越壕沟时右腿迈不开了,就掉进了壕沟里，身体摔倒在沟里,八二无后座力炮撞在了朱仲璋的头上，仲璋他他当即就昏迷过去了。战士们七抬八扶的把八班长抬上壕沟,一边用水壶里的冷水泼在他头上。一边摇晃呼叫着“班长！班长！你醒醒啊！”过了二十几分钟后朱仲璋他苏醒了,睁开眼睛看到新战士周建华,抱着他还在掉眼泪,大家看到八班长还活着，个个露出了笑容;坐了一会后,由一个战士挽扶着他继续前进。黄昏后,部队到达了高平后侧的一个无名高地上宿营。许多战友都来看望八班长,卫生员和连队领导把药送到了朱仲璋的手上;连长叫文书写了请功报告,上级根据朱仲璋在行军路上的不俱生死，表现突出,给予以记三等功一次。十四、山洞捉俘虏一九七九年二月三十日,部队继续进行清理高平战场物品、搜索残敌及漏网之鱼。朱仲璋他们排搜索好一座无名高地后，就回连队集合去了。朱仲璋他因水壶里没有水了，看到路旁有条小溪沟,便蹲下吃了几口冷水，顺便洗了下脸,灌满水壶，刚刚想站起来走时,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一间小屋的门隙，有一个越军正看着他,来不得容他多想,朱仲璋立即占领有利地形，端起冲锋枪向敌扫去一梭子,紧接着追到屋里头，四处寻找不见敌人,仔细看看，原来越军从后门逃进了山洞，仲璋他追到洞口,越军开枪了，他紧贴山洞口一边,用战场宣话喊着叫他出来，我们宽待俘虏,缴枪不杀。这个敌人就是不肯放下武器出来,僵持几分钟后，仲璋他拿出二颗手榴弹,向洞里扔去，在爆炸瞬间,乘烟雾弥漫之际，他立即钻进山洞。洞里一片漆黑,他操枪顺着越军开枪的火光扫射，越军也同样顺着火光向仲璋打,打了一阵，敌人没有了子弹,仲璋他身上还有三十发,，此时他把一个打光子弹的弹匣掷到越军的身边,越军还以为是手榴弹，立即转移了位置。在山洞里僵持了半来个小时，好像有点亮了起来,双方都等待着机会;突然,朱仲璋发现越军身子一闪，他立即朝他打去,因当时心情十分紧张，三十发子弹一下送出了枪膛,此时的仲璋手中也同样没有了子弹。越军慢慢地向仲璋摸了过来，两人都握着没有子弹的枪,忽然间越军把枪扔掉,拿出匕首逼向仲璋，朱仲璋他立即用刺刀猛捅过去，越军身子一转,一把抓住了仲璋的枪，一手便操起匕首朝仲璋猛刺过去;此时的朱仲璋，哪敢絲毫怠慢，立即用右手抓住了越军拿匕首的手不放,左手扭转敌人的手腕，将匕首向敌反刺过去;越军猛一松手，匕首落在地上。二人都是手无寸铁,赤手空拳，一场生死博斗展开了，朱仲璋和越军扭打在一起。搏击多时！朱仲璋他用尽全力，还是没法制服敌人,几乎双方是伯仲之间,不分高低 ;僵持一下后，越军突然弯腰伸手去拾匕首,这时的朱仲璋他，抓住机会,用尽全力,对准敌人腹部狠命一脚 ！敌人倒 地倦缩一团爬不起来了;此时的朱仲璋哪还会放过 如此良机，立即扑上去制服了越军,把他捆绑好，才松了口气,然后拿起二支枪和匕首押他出洞。朱仲璋所在的三排战友们 ,闻声也立即折回,赶到朱仲璋喝冷水的地方 ,但又不见八班长的影子！大家正干 着急的辰光,我们的勇士朱仲璋他押着俘虏.左手握匕首,右肩二支枪,从山洞里出来了！战友们都高兴极了。连队将朱仲璋生擒越军的事迹材料呈报上级,给朱仲璋又记了三等功。事后经过审问,朱仲璋抓来的俘虏是越军的特工队副营长。 十五、惊魂押战俘部队经过一天的搜山,全团抓到了十一个越军俘虏。抓到的越军俘虏,按惯例规定,都要及时押送到师部战俘营。 团首长把押送战俘的任务交给了七连。连长考虑再三,把这个重任交给了八班长朱仲璋,“八班长:还是你老对手去！这押送战俘的事,不是小事, 非同寻常。你必须要一个不少的交送师战俘营。”

朱仲璋受令后,二话没说，就接受了任务。到团指挥所后，团参谋长对朱仲璋他们说:“你们三个人押送十一个俘虏到师俘虏营，由八班长负责，现在是五点钟，六点三十分以前一定要押到，因为要派车拉到祖国去”。朱仲璋他们三人押着十一个俘虏出发了;从团指挥所到师部俘虏营有五、六里路，沿途地形复杂,还要翻过一座小山梁。那座山梁是林密雾浓，加上天又慢慢的拉起了夜幕，情况容不得他们三人有半点懈怠,在朱仲璋他们将俘虏押解到小山梁时，这些越军俘虏看着路旁都是一块块的大岩石，心里动起了歪脑筋,熟悉的地形对他们逃跑有利，押解他们的只有三个中国军人，他们的步子渐渐地慢了下来，有的转过头窥探朱仲璋他们的防备意识,有的轻声滴咕。这时的朱仲璋脑子里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妙，敌人想耍花招，有要逃跑的迹象; 看到此情此景，朱仲璋他立即打开冲锋枪保险 啪啪啪的几枪，打死了俘虏队伍中的前一名和最后一个 。这一惊魂震慑，剩余的九个越军俘虏兵就再也不敢东看西望和滴咕，都乖乖的加快了步伐，朱仲璋他们三人,严密监视，一絲不苟的押着战俘,按照团首长的要求，认真负责按时的把俘虏押送到了师俘虏营。师部首长问了朱仲璋:“八班长，叫你们押送来的十一个俘虏怎么成九个了?”朱仲璋这才将押送俘虏途中的情况述说，“天将暗下来时，越军俘虏有想遛的情况，我就打死了二个,以示震慑。”师首长听后，“做得对，打得好！如果你们让越军俘虏跑了，那我可要找你算账啰”。

三

我中国人民解放军部队，于二月十九日完成了对高平市的包围，经过六天激战，于二月二十五日下午占领越南军事重镇高平市的市区。此后继续扫清越军残敌和游击队，直到三月五日才取得了高平战役的最后胜利。高平战役非常惨烈，真的是血流成河，解放军共投入坦克300辆，共歼灭敌军1.9万人，毙伤敌3.9万名以上的越南正规军，此外还有不计其数的地方武装，游击队。

从2月17号开始到3月5号，短短十九天，中越战争双方共有10万人的伤亡（其中击毙敌方47700余人，击伤7270人，俘虏2173人)。三月五日，中央军委下达撤退命令，各部队交替掩护撤退，到三月十六日下午十三点十七分。部队胜利地返回了祖国境内，见到了祖国的亲人。朱仲璋和他的战友们真的高兴极了，都激动的流下了眼泪，看到祖国的一草一木，也感觉特别的亲切、可爱。喝到了祖国人民送上的开水，也觉得是格外的甘甜;前来欢迎的人们，看到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们，都顾不了最可爱的人身上的泥土汗水夹着血水的怪味，紧紧的拥抱着大家欢呼着。指战员们都是热泪盈眶，一个共同的心声，啊！我回来了，我们终于回到了生我养我的伟大祖国！党和人民是多么的关心我们哪，一朵朵鲜花送到了战士们的手中，上面书写着:“送给祖国最可爱的人！”一九七九年四月四日，部队召开庆功大会。上级根据朱仲璋八班，在自卫反击战中，不俱艰苦，不怕牺牲的精神，战功显著。八班在反击战中共炸毁越军二十四个火力点，捉俘越军敌特工队副营长的成绩，朱仲璋的八班荣记集体二等功。上级又根据朱仲璋个人带领八班战士，能服从命令听指挥，不怕牺牲，英勇杀敌，在关键时刻冲得上，拿得下的革命英雄主义气概。炸毁了越军的十一个火力点，活捉敌特工队副营长的战绩，並根据他在战场上荣立四次三等功的事迹;广州军区颁奖授予朱仲璋二等功荣誉勋章。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再授予对越自卫反击战勇士朱仲璋《二等功》荣誉勋章。

朱仲璋在回忆自卫反击战时说:“回想起哪惩罚忘恩负义越南佬的情景，好拟一幅幅的银幕又映入眼帘，重新浮现在眼前，哪冲呀！杀呀的喊声似乎又回荡在耳边。经常想起牺牲在越南战场上的战友们！”是啊，战争的胜利是战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我们最不应该忘记那些为了胜利而英勇牺牲的战士们。

（此文选自冯绍法编写的《闲忆冯蔡旧事》一书，因篇幅有限，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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