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策划丨《东坡海南行舆图》:何时出此岛 贬谪海南

《海南日报》2024年12月8日A06版
跟着东坡去打卡丨浮粟泉:汩汩润千年
海南日报全媒体记者邱江华
择一个明媚冬日,走进海口五公祠,只见古树撑天,枝叶荫翳,错落交融,衬托着那些依地势起伏而建的堂亭,其红墙绿瓦更显玲珑别致,古色古香。忽然一处清澈透亮的泉水出现在眼前,这便是五公祠里历史最为悠久的遗迹之一——浮粟泉。
水,是千百年来最好的历史载体,它无形流动,却跨越时空,把古今连接在一起。驻足泉边,看时光倒影,听泉水潺潺,不禁让人遥想到,当年苏东坡也是如此这般,站在这里,吆喝着众人开掘泉水;待到水出时,他亲自舀起一瓢,烹茶温酒……
穿过历史烟云,苏东坡被贬海南后,行经琼州,见当地百姓日常取用咸积水,不但味道苦涩,且缺乏卫生保障,于是开始寻找水源。
一日,苏东坡在城墙附近散步,在城东北某处发现了可饮用水。那里有两个泉眼,相距咫尺,水的味道却大为不同。苏东坡马上把这一发现告诉人们,并亲自“指凿双泉”,分别起名“洗心泉”“浮粟泉”。从此,当地百姓便多了一处甘甜可口的饮用水源。
洗心泉在元末明初已湮没。而浮粟泉历经近千年沧桑,始终静水深流,独得一份幽雅宁静。神奇的是,浮粟泉虽然只有1米多深,表面看不见泉水喷涌,但其水源旺盛,从不枯竭,不论大旱或大涝,水位都保持不变,泉水纯净且味道甘爽。泉水不竭,美谈不断。浮粟泉已然成为苏东坡为民情怀的体现。
常言道,看一个人是否有担当,要在他艰难落魄时。苏东坡在花甲之年被贬海南,内心绝望,这种情况下,他仍能关心百姓疾苦,为百姓做实事,留下滋养人们心灵和精神的圣泉,把香甜无声地流进世人的眼睛和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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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东坡去打卡丨浮粟泉:汩汩润千年
那年夏,荔枝的甜抚不平东坡的伤
海南日报全媒体记者刘晓惠
初夏,惠州的时令水果中,新鲜荔枝分外甜,久久萦绕舌尖,苏东坡顺势写下流传千年的“品后感”——“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那时的生活,正逐渐趋于稳定:北归无望,苏轼在白鹤峰建房,喜迁新居,告别“去年家水东,今年家水西”的居无定所状态,准备终老惠州;朝云在侧,家人相聚,长子苏迈和三子苏过都携家眷到达惠州,享受天伦之乐;待了两年多,“朋友圈”越来越广,不似初来时孤寂……
奈何好景短暂,一份诏令彻底打破生活的平静,改变了命运的轨迹,猝不及防。北宋绍圣四年(1097)四月,苏轼再次接到朝廷的谪命,被贬至极偏远的儋州,一家人的团聚时光就此被中断。
已过花甲之年还要被流放海外,即使是在宦海浮沉数十年,屡遭贬谪,抗“击打”心理承受能力一流,苏轼还是难免感到凄凉。
那年夏,荔枝的甜抚不平东坡的伤。即使荔枝的甜仍有回味,苏轼的伤却刻骨铭心。
一伤贬谪之偏远。“朝廷要苏轼贬谪此处,显然是要置他于死地。”海南省苏学研究会副会长李盛华说,北宋时期的海南儋州不同于现在,在当时是流放犯人的荒蛮之地,被放逐到这里,是仅比死刑轻一等的惩罚。
二伤爱人逝去。此时的他,经过了黄州、惠州的几番贬谪,更遭受了夫人、爱妾和幼子的先后离世。“伤心一念偿前债,弹指三生断后缘。归卧竹根无远近,夜灯勤礼塔中仙。”侍妾王朝云在惠州香消玉殒,苏轼这首《悼朝云》,寄托了无限深情和哀思。
三伤北归无期。“今到海南,首当作棺,次便作墓,乃留手疏于诸子,死则葬于海外。”在《与王敏仲书》中,苏轼的字里行间无不体现绝望之情,他心中已将其视为人生最后一程。
荔枝的甜抚不平东坡的伤,但他此时并不曾想到,“一蓑烟雨任平生”的乐观豁达,可以超越忧伤,让他挣脱了“一生贬谪最难处”的精神枷锁,如恒星,闪耀历史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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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荔枝的甜抚不平东坡的伤
东坡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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