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部队大院来了个古代大美人
“这小娘们儿胸大腰细的,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直接送给长官当第八个老婆多可惜,要不咱们先玩玩儿?”
姜南意识模糊之间,察觉到有陌生气息靠近,她本能地往后一退。
她蓦地睁开眼,周围的环境格外陌生。
破烂的小茅屋里面捆了不少女人和孩子,铺在地上的干草上还染了不少血迹。
窗外是远山绿林,人烟罕至。
姜南柳眉微蹙,她就算是身中剧毒,断了一臂,那也是大卫国第一女刺客。
谁这么有本事,把她给捆这深山老林来了?
视线所及的妇孺穿着打扮跟姜南熟知的世界相差太大,她后知后觉——
自己应该已经死了。
最后一次任务,她本该功成身退,却不想被自己人出卖,中了敌国王爷谢砚庭的圈套,最终只能跟他同归于尽。
姜南想到自己断气之前,亲手射杀多年的死对头,看到谢王爷从城墙坠落,也算是不辱使命。
“想什么呢?长官说了,咱以后就不是土农民了,是跟着他干大事的兵!要绝对服从命令!”
“啧,真是可惜。”
木门外那黏腻的视线不舍地放过了姜南,恨不得直接把她扒光了才好。
姜南迅速把握现状,她好像来到了一个和卫朝完全不同的世界。
她闭上眼试图调动经脉,而后失望地发现——
内力全无。
姜南面色沉静,反捆着的手在身后摩挲,很快就找到一处尖锐凸起,花了好大功夫才磨破。
她低下头,沉默了:“……”
完全陌生的四肢,甚至还需要熟悉和协调。
这具身体不是她的,难怪没有内力了。
所幸这个叫姜南的小姑娘看似纤瘦,但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否则她真不知道如何接受自己变成“废人”的事实。
姜南一边接收入脑海中的关键事件记忆,一边揉了揉手腕儿站起身来。
她好像来到了一个很麻烦的世界,在这个为民除害的年代,处处严打,不能随意打人杀人。
而且这里的人对热武器的运用似乎发展到了她的朝代不可能有的高度。
这对她这种善用冷兵器的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过好在是和平年代,国家统一,没有和大卫国一样随时都有纷争,所有百姓一致对外。
姜南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在被父亲卖给一个老头前夕,拿着母亲给的信物,去京城投靠娃娃亲对象时,被妹妹抢了信物,还把她卖给了人贩子。
自古卖女儿的事情多了去了,原主家里的破事对姜南来说都不算什么。
她根据目前所有的信息判断,这山上多半是这群匪徒的据点。
和平年代一夫一妻制,还占山为王,把自己当皇帝的,多半手里都有不少人命。
那她正当防卫,就算把他们杀了,也叫为民除害,立功的好事。
姜南多年来除了敌人,从不枉杀好人。
没有任务的时候,她向来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隐藏身份,低调佛系。
但是人若犯贱——
她直接女的一巴掌,男的更是两巴掌。
“呜呜呜!”
一旁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姑娘朱慧慧清醒过来,哭着用眼神向姜南求救。
正好在这时,刚才走远的那两人已经折返回来。
“快,把这个漂亮女人带到我们长官的房间去,直接洞房!”
“今晚咱们长官保准让她欲仙欲死哈哈哈!”
“不知道剩下这几个能不能给我们玩玩,可憋死我了。”
姜南直接食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朱慧慧听到这些话,心都凉了,昨天拖出去的三个姑娘到现在还没回来,多半是没命了。
然而下一秒,当这两人推开门进来的时候。
姜南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门背后!
刀疤男光是看到这群女人惊恐的眼神,根本没注意到姜南:“不是,刚才那漂亮小娘们儿去哪儿……呃!”
他话还没说完,腰间别着的刀子便出现在姜南的手里。
姜南手起刀落。
眨眼便有一道血口子划过刀疤男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
“哧——”的一声。
后面的矮胖子一看情况不对劲,下意识要掏出土枪。
姜南一脚把刀疤男碍事的尸体踹到旁边,用力一抛。
刀尖正中土枪的枪口,枪都裂开了!
不光是矮胖子傻眼了,朱慧慧她们一群人都瞪大了眼。
“姑奶奶,我错……”
矮胖子求饶的话还没机会说出口。
姜南已经抽刀,封喉。
地上瞬间多了一大滩血,还有两具尸体。
朱慧慧等人:“……”
姜南平静地把刀口上的血在他们身上擦干净,转而走向朱慧慧她们。
朱慧慧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然而在对上姜南这双清冷沉静的眼眸时,心里所有的顾虑打消。
手脚被解绑以后,朱慧慧立刻道:“谢谢恩人,我们一起。”
她咬牙拿起胖子尸体上的另一把刀,跟着姜南一起给大家解绑。
她莫名生出了信心,眼前的漂亮姑娘能带她们平安离开这里。
姜南取出每一个人口塞的时候,都不忘记提醒:“别发出声音,不要哭,帮忙哄哄小孩,别被他们发现这里的异常。”
所有姑娘都红着眼圈看着姜南,特别配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南抽空找她们了解了一下情况,果然和她猜测的差不多。
一群以于强为首的村霸和小混混,作恶多端,拥护他为长官,大概一百多号人,以这里为据点,建立了武装据点,打砸抢杀,无恶不作。
姜南压低声音:“还有其他被抓来的姑娘吗?”
朱慧慧艰难地点了点头:“有,但是被拖出去以后,都没回来了。”
“……”姜南表情一沉,“知道了。”
眼下这一屋子二十多人,又没有武器,姜南贸然把她们带走不现实,稍不注意就会交代在这山上。
“你们先在此处安静等候,我出去打探一下情况便来。”
姑娘们点点头,看着姜南走出门,稍作观察便快速移动出去。
此时,山脚下。
接到支援命令后,京城军区野战部队的团长谢砚庭连夜带着解放军们赶来。
谢砚庭刚从边境执行任务归来,深邃的眼眸中带着血丝。
他抬头望着半山腰的薄雾,严肃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疑惑。
身后的战士顺着谢砚庭的视线看去,什么也没看到。
“团长,你发现什么了?”
谢砚庭摆摆手,继续作战安排。
刚才一定是他眼花了,否则怎么可能在那么高的树上看到一道人影?
战士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才安心继续准备作战。
此时的姜南已经将四面的地形摸索了个大概,她一只手紧紧的捉住了树干,目光如炬。
“难怪这个狗东西会把老巢建在这里,翻过这座山还是山,四处绵延不断,山势易守难攻,轻易不会有人拿捏到命脉,占尽了地形优势。”
这个山上,一共有东南西北的四个出口,不过都被人看守着,这地方就算是本地人,也得认栽。
姜南看准了地下的方位,一个翻身跳了下来。
树上的叶子几乎动都没动一下,如果没有工具的帮助,很难用肉眼看出来,刚才树上居然隐匿了一个人。
“虽然这个狗东西确实有些诡计,可也困不住姑娘我,今天本姑娘就让你见识见识大宋第一刺客的厉害!”
刚才的一番查看,姜南基本上已经了解了这帮山匪所有的布局,前面的山很陡, 正东面是一排树林,照目前来看,树林里的情况最为复杂,时间内恐怕是没有办法彻底搞清楚的。
西边就是一条流速很快的河,光是看着河面流水就十分湍急,要从这个地方过去,难如登天。
南边是这一帮山匪的正门,虽然路是最为平坦的,上下山也是时间最短的。
可是几乎每个时间段都会有十几个人把守,想要带着一群孩子和女人从那个地方逃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北边,北边同样也是一个林子,不过相比起正东边,这边的树很统一,全部都是杨树,很有可能就是有意种植的。
这种自家种植的树木,基本上不会有任何的野兽,而且蜿蜒着下去,还有一条小路,只是相对之下不那么容易好走。
而且,他们的行动,多半是要在晚上进行的,到时候视野有限,恐怕路况比现在还要遭一些。
但是,这是他们目前而言最佳的选择了。
很快姜南就确定了这一条路线,只是简单的一番打探之后,发现这里的人确实比较多,百十来号人一点都不夸张。
再加上刚才过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一个屋子,前前后后旁边守着的人有20多人。
她趁着他们交接班的时候,特意打探了一番,从窗户里探过去,才看到一整个库房里堆着的全部都是枪支弹药。
“难怪这帮家伙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烧杀抢掠,原来是肚子里有存粮。”
她还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要多少钱,但是这些都是热武器,也是这帮山匪的保命符。
她想要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和孩子逃出去,首先就要毁掉他们有可能伤害到她们的工具。
姜南顺着原路返回,停留在堆放枪支弹药的库房前。
库房很大,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刨开了一个狗洞。
大概是自信不会有人在这个赵连长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所以洞口只是用一个包袱敷衍的堵住了,前面遮挡了一块木板,一般人不会把视线放在这里。
这还是姜南在刚刚过去的路上,不小心踹到这块木板发现的,不过他们的自信刚好也给了她机会。
刚才杀了那两个人,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一旦有人察觉,第一时间就会找到关押她们的地方。
姜南从自己的鞋底上抹了一把泥,毫不犹豫的抹在了脸上。
很快,有一支巡逻的队伍过来,她迅速的躲在草丛中,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顺手摘了一点叶子。
射人先射马,贼先擒王。
她决定先杀了这个什劳子的余连长,然后再去把这个库房炸了,虽然那杆光秃秃的枪她不会用,但是炸弹还是知道一些的。
想来跟大宋的炸药差不多。
等到这一堆人走了,她从草丛里出来,库房后面看守着的只有两个人。
男人手里端着一杆子土枪,嘴里叼着烟:“哎,听说这次咱们山上可是虏来了不少好货,里面绑着的有个水灵灵的妞,跟我二舅家长出来的冬瓜似的,那小脸白的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你说这么漂亮的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
旁边站着的男人一只手扭了扭帽子,咧着嘴笑的时候露出了一排大黄牙:“什么时候连长玩腻了,就轮到咱们了呗。”
叼着烟的男人说话的时候含糊不清:“那得到猴年马月了,你往这边看着,我过去撒泡尿。”
说着,他一只手解着裤腰带,朝着不远处的林子走了过去。
后门只留下了一个人,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姜南拿起手里的石头,朝着相反的方向扔了过去。
“砰——”
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响声,男人瞬间警惕了起来。
他凝重地端着自己手里的枪,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猫着腰,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
姜南看准时机,挪开了木板,一脚踹开了塞在狗洞里的包袱,迅速钻了进去。
那些她不擅长的东西,拿了也是累赘,这东西死沉。
姜南选了把趁手的匕首,在手里掂了掂,喜滋滋地收入囊中。
有了这些东西的加持,她们的逃亡路说不准就会更顺畅一些。
“二蛋,我让你在这里好好看着,我就撒泡尿的功夫,你干什么去了?”
姜南刚要挪开包袱钻出去,就听到了外面男人说话的声音。
“刚刚这边有动静,我就过来看一看,就是一只野猫。”
两个人放松了警惕,只是二蛋低头看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原本覆盖着的木板被人移动过,二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小心得挪动着脚步,往墙角狗洞的方向汇聚。
姜南的耳朵动了动,看到外面完全没了声音,她知道被人发现了。
外面的脚步声很轻,可是越来越近,一阵窸窣,姜南锁定了方位,一只脚踹开了包袱,直愣愣的砸在了二蛋的头上。
趁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姜南迅速飞身出来,绕到男人身后,两只手放在他的头上,用力扭断了他的脖子。
二蛋撞开包袱,瞳孔放大,迎面而来的是姜南的拳头。
他张大嘴,刚要喊人,姜南手疾眼快,一个手刀劈在了他的脖子上,二蛋应声倒地。
为了避免发出的声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姜南抽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直直地插进了他的心脏后,迅速离开。
姜南活动了一下手臂,被谢王爷下毒后,原本她废掉的那只手已经能够活动自如,这也算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
“只可惜那个王八蛋死了现在不知道投胎到了什么地方,姓谢的,你最好不要让我认出来你,否则,本姑娘就让你不能人道。”
两个人长期的交手和冲突,就算是让姜南在杀他一遍,亦难解心头之恨。
*
山上最大的一间屋子里,男人们烟熏火燎的抽着烟,赵山龙把手里的酒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他娘的,刘二柱和王富有这两个狗杂种不是去弄娘们了吗?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回来,该不会是这两个狗东西管不住自己的裤裆,先玩上了吧?”
二当家的刘旺不以为然,“大哥,咱们山上都有严明的纪律,除非他们两个不想要命了,这两个王八羔子还不知道在哪里绊住脚了。”
赵山龙身边围着七个女人,这是他占山为王之后的七个小老婆,他的第三个老婆王莺儿趴在他的身上,纤细的手指捏着一杯酒,声音都快要娇媚到了骨子里。
“连长,有我们七个姐妹在这里陪着你还不够吗?他们不回来就不回来嘛,人家好好伺候你~”
五姨太见状,白藕一样的胳膊攀在赵龙山的胸膛上,手指迅速的划过他的皮肤,燃起一阵骚动的燥火。
“就是嘛连长,你都已经多长时间没有来过人家的屋里了,人家每天都想你想得不行,您心里就只惦记着新来的妹妹,我看您就是只闻新人不见旧人哭呢。”
刘旺瞧着领口都快要开到胸的女人,眼睛不争气的都快要贴在王莺儿的胸脯上。
那一团白花花的肉,看的人晃眼。
赵龙山有些不耐烦的把两个人从他的身上扒拉了下来,他一只脚踩在五姨太柔软的腰肢上,“去去去,你们还以为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啊,也不看看什么岁数了,再给我废话,就把你们拖出去喂狼。”
山上本来就比较荒凉,最近一到了夜里总是能够听到有狼在嚎,原本叽叽喳喳的几个女人瞬间偃旗息鼓。
“这两个脚下平时跟踩了风火轮一样,今天怎么磨磨唧唧的?老二,你找个人过去看看看看,该不会是解放军打进来了吧?”
屋子里的这些女人他早就玩腻了,听说今儿个来了个大美人,赵山龙本来就正在兴头上,谁知道刘富有和王二柱就回不来了。
刘旺一只脚踩着凳子,吊儿郎当的站了起来,一只手戳起旁边放着的枪,“大哥你放心,我亲自过去看,咱们手里有这么多人质,那群当兵的要是真敢来,我就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解放军的作风他们最清楚,和别的国家不一样,人质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光是这一次,他们抓到山上的女人和孩子没有三十也有二十,这可是他们的保命符。
要把这些人质挡在他们前面,解放军就不敢还手,到时候还不是任凭他们处置。
外面风和日丽,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一直在半山腰放哨的谭天顺惬意的眯着眼,石墩子上还放了一个搪瓷杯,里面泡着一些散茶叶。
他坐在板凳上,阳光洒在身上,身上的这件破袄都暖和了许多。
身后的脚步匆匆,手下惊慌失措的拍着他的肩膀,“赵排长赵排长,大事不好了。”
谭天顺忙不忙的把腿从石头上放了下来,拿起了旁边的搪瓷杯,嘬了一口热水,发出“吸溜”的声音。
“你这个二愣子,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只要不是解放军打上来了,不要给我一惊一乍的,你是不是想吓死老子?”
手下有些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就,就,就……”
“什么舅舅舅舅的,我跟你非亲非故的,别在这里跟我攀亲戚,滚滚滚。”
谭天顺重新把腿放到了石头上,眯着眼睛,他刚要哼小曲,手下缓过来了一口气。
“就是解放军打上来了,我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还是赶紧去通知余连长吧。”
谭天顺闻言,猛然从马扎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望远镜,山下的解放军以包抄的形式逐渐逼近,看不清楚到底来了多少人马。
他把望远镜挂在了脖子上,一只手重重的打在了手下后脑勺上,“你个王八羔子,嘴里是塞了屎了,半天秃噜不清楚,你怎么不等解放军打上来了再告诉我?”
手下满头大汗,有些委屈,“我就是等他们打上来了才告诉你的呀。”
他尽职尽责地做些份内的工作,就连汇报的时间都是他特意掐好点儿的,没有早一点也没有晚一点,刚好能让谭天顺懵逼不伤脑的看到解放军的前进路线。
谭天顺瞪大眼睛,气得说话都哆嗦,“好,好,好,有你这样的人才,真是我们整个山头的幸运呐!”
他几乎咬牙切齿,可是眼下的情况紧急,他左右开弓,对着那人就是两个大逼斗。
“看看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你的脑子是让驴给踢了吗?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让你去吃屎你去不去?还不赶紧滚过去告诉连长。”
眼下的情况不妙,解放军来势汹汹,这地方虽然易守难攻,可是耐不住有人指路。
万一他们中间藏了解放军得奸细,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那人捂着脸,脚下生风刚要离开,谭天顺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脖领子,“站住,多找几个人来把这给我守住,我去跟连长说。”
来者不善,留在这里恐怕横竖也是一个死,他得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一时间,整个寨子里的人都进入到了作战状态。
“连长,他们,他们不讲武德呀,连降书都没送过来,直接带着人喝家伙事儿就来了。”
谭天顺跑的着急,他胳膊直住外面,欲哭无泪。
“啪—”
赵山龙手里的杯子被气急败坏的砸在地上,“老子养着你们这群人是吃白饭的,一群饭桶,肯定是我们的人当中混入了他们的奸细,才暴露了我们的具体位置。”
这些年,虽然他们暗中也做一些勾当,但是后事一直处理的干净,多少年都没有暴露过。
他总觉得今年不太平,光有那几个人质可不够,他眯了眯眼睛,看向了旁边神色慌张的七个小老婆。
他的目光停留在老四卢秋凤和老六白菊兰身上,瞬间换成了一张笑脸,他左拥右抱,把二人搂在怀里。
“老四老六啊,平常我对你们不薄吧?现在可是要用着你们的时候了,你们姐妹中你们两个长的是最美的,你俩先过去给他们来一出美人计,拖延时间,事成之后我再过来救你们,到时候你俩就是咱们整个山上的功臣,我单独给你们弄两间屋子住,再找两个婆子过来伺候你们。”
他这几个老婆,卢秋凤和白菊兰长相最为平庸,性格又比较软,平时就是最好拿捏的。
白菊兰没说话,说是什么功臣,有没有命活着还不知道。
卢秋凤却心甘情愿,“连长,我一直都被我那个不中用的爹打,要不是三年前你把我救了过来,说不准我早就被打死了,我不要什么婆子伺候,能有机会报答你,我高兴得很呢。”
白菊兰翻了个白眼。
她清高,她了不起。
赵山龙喜笑颜开,两只粗糙的手捧住了她的脸,狠狠的就亲了两口,被坚硬的胡子扎了两下,卢秋凤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好了,你们两个快去吧,我马上就和二当家的商讨,怎么救你们。”
白菊兰和卢秋凤着急忙慌的就出了门去,瞧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赵山龙得逞的笑了笑。
“六妹,咱也不知道解放军到底来了多少人,一会我把他们往东边引,你把他们往西边移,咱们两个合起伙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连长那边兴许还能搏一搏。”
卢秋凤绞尽脑汁的也就只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她是个农家妇人没有上过学,肚子里面有多少文化,能够想到的也只有这些不着调的。
白菊兰冷笑了一声,面露嘲讽。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就看不出来,他已经把我们两个放弃了?他是怕你抢过来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身边女人这么多,抖不知道有没有脏病,亏的你还忠心耿耿的跟着他,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卢秋凤平时就对赵山龙唯命是从,俨然就是山上的一个老妈子。
白菊兰这样说,她有些不高兴了。
“六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连长,要不是他把我们接了过来,我们早就不知道饿死在什么地方了,做人不能不念着别人的好,她可是我们的丈夫,丈夫就是天,你可不能生出来别的心思。”
白菊兰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村口的傻子。
她铁不成钢,恨不得拎着卢秋菊的耳朵,钻进去看看她的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咱们两个是已经被抛弃的弃子了,你今天有没有命活着回去还不知道呢,还想着那个男人的死活,你的爱情可真伟大。”
白菊兰嘴里好像会吐刺,出来的每一句话都精准的扎在了卢秋菊的雷区上。
“六妹,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呢?连长给我们吃给我们穿,现在需要用到我们了,就算是让我们去死,那也是应该的,你该不会是解放军的奸细吧?”
她起了怀疑,白菊兰平时很温顺,怎么今天一遇到了这档子事,突然就变得这么强势了起来?
白菊兰头一次觉得自己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她跟一个智障在这里计较什么?
“我要是解放军的奸细,第一个毙的就是你这种愚蠢无知的人。”
省的她这些荒谬的发言缩短了她的寿命。
卢秋凤跟在后面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无非就是女人要本本分分的相夫教子那一套,白菊兰忍要给她一榔头的冲动,心里也有了计较。
原本还想着带着她找一条生路逃出去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跟傻子同行,只会拖延她前进的速度。
操练场上,赵山龙集结了山上所有能够用到的力量,“兄弟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都抄起你们手上的家伙,势必要让他们看看,到底是在谁的地盘!”
赵山龙扯着嗓子喊,大家的气氛也都被调动了起来,他很快就安排好了布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不同的人去应战。
很快,所有人就已经分成了几个队伍,纷纷去支援。
支走了所有人,赵山龙也顾不得还在屋子里的几个女人了,解放军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搞不好今天小命就在折在这里,趁这些人还能够拖住他们一时半会,他得赶紧逃命去。
姜南躲在后进院最高的一棵树上,所有人的动作她能够尽收眼底。
赵山龙从屋子里慌慌张张的出来,手里好像拿了一个布袋,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冲向仓库,反而是去了相反的方向。
“这个狗东西不去应战,难不成是想自己跑路?”
姜南心里有了猜测,确定附近已经空无一人,她才一个轻盈的翻身,从树上下来,隐秘的跟了上去。
赵山龙去的是他自己的房间,他一只手摸在了腰间的枪上,弓着腰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无误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姜南紧随其后,她一根手指捅破了窗户上糊着的报纸,透过一个小洞,隐约的能够看清楚屋子里面的状态。
赵山龙打开了土炕前的一块木板,里面金灿灿的全部都是金条,他面露贪婪,迫不及待的就把金条往麻袋里装。
“幸好还有这些家底,要不是我提前藏起来了一些,指不定往后要去哪个地方要饭。”
他的手脚很快,连头都不抬,只一个劲的盯着这些金条,不多一会就装了半麻袋。
屋子里面的光线很暗,姜南有些看不太真切,不过装金条的箱子上面印着字,她倒是能看得清楚的。
她稍微把窗户上的缝隙弄得大了一些,那些金条她越看越眼熟,和当时大宋的黄金差不多。
“历朝历代的更迭,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货币还没有变吗?”
姜南心里小声嘀咕,也明白了赵山龙确实是要跑路。
“他妈的早知道就应该备一辆车的,这么多东西,一时半会的也带不走,万一那群兵痞子打了过来找到这个地方,多的好东西,岂不是白瞎了?”
赵山龙恨不得自己长出三头六臂,只希望自己这一双死手快点装。
“山洞里的那些金矿还没有挖出来,看来找个时间还得再回来一趟。”
他一只手拍了拍自己装好了的半麻袋,又试了试自己能否背得动,确定这些东西不会太影响他的逃亡,才心满意足。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折了这帮兄弟,到时候他再去别的地方召集一帮,等到这边的山洞一开采,到时候他还是一条英雄好汉。
赵山龙小心的要把土炕面前的木板填上,突然觉得后脊背一凉,他一只手摸在后腰上,下意识的就朝着窗户的方向看了过去,依旧晚了几秒。
他的瞳孔中倒映着一个姑娘的身影,姜南翻身,手肘撑开窗户,动作行云流水。
她纤细的腰肢带着强有力的爆发力,她一只脚点地,带着整个后背的力量,站直了身形,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
赵山龙还没有见过身手这样利落的女人,一时看呆了眼。
直到姜南转过身来,看见的是一张脏兮兮的小脸。
她脸上裹满了泥巴,除了一双眼睛之外,几乎没什么干净的地方,心里刚刚升起来的那一点悸动,瞬间被一盆的水浇灭了下去。
他一只手迅速的从腰上拔出了枪,只是还不等到他上膛,姜南从袖口翻出一枚树叶。
树叶夹在两指中间,她转动手腕,用力的把树叶挥出去。
树叶在她的手里仿佛有了意识,像是一把匕首一样,穿过了桌子,带着风声,锋利的划破了他的手腕。
好在姜南心里有谱,本来就没有想着一击毙命。
只是树叶划过静脉,尖锐的疼痛牵扯着心脏,赵山龙吃痛,手枪应声扔在了地上。
他不可思议的盯着伤到了自己的姜南,伤人于无形之中,这是怎么做到的?
赵山龙顾不上装的那半麻袋黄金,只想着尽快从这逃出去,他连滚带爬的拔腿就要跑,姜南先他一步,她一个飞身,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背上,赵山龙胸口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桌子被四分五裂,他人也没能好到哪去。
“迄今为止,还一个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姜南勾了勾唇角,莫名的让人看出了几分寒意。
赵山龙刚想要喊人,姜南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脖领,像是拎一个小鸡仔一样把他拎了起来,迅速给他点了哑穴。
这一副身体现在还太弱,本身就没有什么攻击力,能够勉强的对付一个赵山龙,可不见的还能再多对付几个。
赵山龙腿不能动,只能惊恐地看着逐渐逼近的姜南,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女侠,我,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我就是有眼不识泰山,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得事儿,你饶了我吧。”
姜南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窝上,赵山龙双腿无力,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姜南一只手扒拉开了他刚刚拿的麻袋,里面金灿灿的黄金,起码够在京城买一大处宅子了。
“聒噪,本姑娘不让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不然我就割掉你的舌头,喂狗。”
姜南拿起桌子上的绳子,把赵山龙五花大绑了起来。
她绑人是有点子技巧在身上的,绳子先从脖子上跨过来,双手背后,绕过整个人的腰腹,再把手绑起来,拧成一个麻花结,再绕回到脖子上。
这样的绑法,只会让被绑的人越挣扎绑的越紧。
她说完,又看了一眼四周,实在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一只脚踩掉赵山龙的鞋子,把他袜子拽下来,塞进了他嘴里。
赵山龙脑子里一阵嗡鸣,他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荒谬的事情,看着地上那一片沾了他鲜血的树叶,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刚刚伤到他的那个东西,居然只是一片树叶?
怎么可能?这又不是古代,一片破叶子还能够当成暗器。
“唔唔唔…”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但是这个娘们邪乎的很。
他挣扎了两下想要把袜子从嘴里吐出来,姜南一个眼神扫了过去,扬起手来一个大耳刮子打过去,“不要给我大吼大叫,想要活命就乖乖听话。”
赵山龙耳刮子嗡嗡作响,皮糙肉厚的那张脸也瞬间就肿胀了起来,绑在手腕上的绳子也越来越缩紧,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让人绝望的事实,他不是这个娘们的对手。
他我见犹怜地摇着头,祈求能用自己“可爱”的外表俘获姜南的芳心,这女人的手劲这么大,又这么不爱干净,说不准就是个没有男人要的,她该不会是特意跑到山上来,要把他抓回去当压寨丈夫的吧?
姜南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想着要怎么不动声色的把这些黄金全部搬走,然后不声不响地处置了这个狗男人。
“砰—”
忽然外面一声枪响,姜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外面爆发出来的尖锐的声音似乎预示着山上的不太平。
不论是不是这一帮山匪发现了什么,她都得把这个狗东西拽出去。
赵山龙原本以为姜南留了他一条命是不敢杀他,可是姜南的力量恐怖如斯,她连拖带拽的把人直接拎起来,赵山龙心里仅存着的那一点幻想彻底被磨灭了。
她哪里是不敢下手?
她明明是怕他死的太轻松!
“呜呜呜…”
赵山龙不断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姜南在他的瞳孔中倒映出来的俨然是一个怪兽的形象。
他好像能够猜得出来,姜南下一步的动作。
她要把他拽出去,当着他那些兄弟的面杀掉,意乱军心。
这一招叫什么群龙没脑袋来着,到时候他山上的这个寨子自然也就不攻而破了。
“唔唔唔,呜呜”
赵山龙原本还想要说一些求情的话,可是嘴里的这个娃子直接被姜南快要塞到了喉咙里,无论如何他也吐不出去,只能含糊不清的呜咽着,这辈子他还是头一回这么狼狈。
姜南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像是在训练一只极为乖巧的小狗,“你不用担心,不会太痛苦的,你要相信,在杀人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赵山龙只恨不得自己现在是个聋子,听不懂她这些奇怪的自言自语。
姜南说完站了起来,绕过了他身后,拽着他腰上的那根绳子,裹满泥巴的脸上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赵山龙额头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这娘们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她笑得这么渗人,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事实证明男人的第六感也不会出错,他求饶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姜南用力的扽了扽手上的绳子,朝着他露出了迷之微笑,随后右脚往后面轻轻的蹬了蹬,似乎是在蓄力。
紧接着,她上的力气似乎化身成了牛劲儿,拽着赵山龙手上的那根绳子猛地跑了起来,他鼻青脸肿的被拖在了地上,他趴着撞过了桌子,撞过了门槛,又被毫不留情地撞在了墙角上。
“啊,啊啊啊,姑奶奶,你饶了我吧。”
在一个桌子头重重的给他的命根子来了一击之后,赵山龙脖子往上一挺,浑身爆发了尖锐的疼痛,嘴里的臭袜子也在某种蛮力的作用下,被他吐了出去。
他疼的咬着后槽牙打颤,整个身体都快要抖成了筛子。
“这才哪到哪啊?姑娘我带着你玩没有冰的打滑挞,看你这表情,爽疯了吧?”
她话音落,甩着手里的那根绳子,赵山龙脸朝下,在她的手里像是一个陀螺一样被转来转去。
赵山龙爆发出土拨鼠一样的尖叫声,姜南也是头一次知道,就算不是太监,声音能这样尖锐不堪。
“姑奶奶,姑奶奶,我求求你了,我们家里还没有后代,我得给我们家留个香火呀,我给你磕头,你饶了我吧。”
他疼的连说话都说不利索,嘴唇打着颤,疼的眼泪,鼻涕稀里哗啦的就往下掉。
他低头看了一眼,又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哇”的一下哭出了声来。
“都,都磨出血了~”
他泪流满面,鼻涕都流到了嘴巴里,却腾不出来手去擦。
瞧着他这一副鬼哭狼嚎的样子,姜南的心情舒爽了,她拍了拍手,吐出了一口恶气。
她在过来的路上就在外面看到了好几副女人的尸体,还有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俨然孩子的模样。
赵山龙本就罪该万死。
想到这里,姜南的表情越发冷了下来。
不仅默默加快了脚步,还专门挑一些布满石头、崎岖难行的路走。
赵山龙的裤子都快被磨平了,惨烈的叫声听着跟杀猪似的,越发衬得他旁边的姜南格外安静。
虽然走得很快,但她的步伐出乎意料的轻盈。
脚尖落在地上,甚至都不会发出声音。
只是此时混乱的场景,让赵山龙无暇注意这些。
转眼间两人就走到了那座用来存放武器的仓库,大门紧闭着,上面挂着一把铁锁。
赵山龙瞬间看明白,姜南是盯上了里面的武器,一下子冷汗都下来了。
他下意识低头朝着自己的口袋瞟了两眼,还在纠结要不要把钥匙交出去。
姜南却忽然松了手,把他扔到一旁。
“呜呜!”
赵山龙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蹲,下一秒,却被直接震惊到瞠目结舌。
只见姜南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二话不说,朝着门上就是一砸。
那铁锁可是赵山龙特意去城里的百货商店那买的,质量相当好相当结实。
也不知眼前这丫头是什么天生怪力,“铛”的一声,居然就这么水灵灵地砸开了。
赵山龙:“……”
铁锁落地的瞬间,他人也彻底麻了。
这么结实的锁都拦不住,姜南要想手撕了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赵山龙直冒冷汗,衣服都被浸透了。
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他是被吓得尿裤子了。
姜南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抬腿用力将门踹开,长驱直入。
一股浓重的硫磺味瞬间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用手掩住口鼻,清冷的目光在装满仓库的箱子上飞速掠过。
为了武装起来方便,最门口摆放着的几只箱子,里面装的全都是枪械。
从外表上看,和她在仓库门口看到的那矮胖子口里拿的差不多。
伤害没见识过,暂时存疑。
最主要的是操作复杂,她看不懂。
姜南直接把这些枪支给忽略掉了,继续在其他箱子里寻找。
连她原本的那个时代,都已经发明出“震天雷”这种伤害高的火药武器了。
这个世界,肯定会有更厉害的。
很快,姜南就按照自己的记忆找到了类似的东西。
她将火药捧在手上,有些疑惑地观察着。
发现上面没有引子,只有一个小铁环。
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出来的,份量轻盈,摸着却结实。
这会,被甩在门口的赵山龙已经像个毛毛虫一样蛄蛹了过来。
见姜南一脸疑惑地捧着个手榴弹,他眼珠子转了转,瞬间反应过来。
这不知从哪跑出来的怪力女人,估计是不懂这玩意。
正好自己还在愁不知道该怎么让她放过呢,这不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
赵山龙瞬间露出满眼的喜色,刚想忽悠姜南几句,让她帮自己松绑。
却不想张了半天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阵无意义的气音。
“唔,唔唔!”
姜南被他折腾出的动静吸引了目光,嫌弃地蹙了下眉。
刚要呵斥叫他闭嘴时,她眉目微动,忽然想到什么,手腕一转,把手榴弹握在手中。
同时,又用食指勾住了拉环。
纤细的手指跟冰冷的火器放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赵山龙却无暇欣赏这幅美景,被姜南的动作吓得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呜呜呜!呜呜!”
完蛋玩意,手榴弹那玩意能是用来玩的吗!
这不知从哪跑出来的疯女人要是再把拉环拉出来一点,不出三秒他俩都得玩完。
而且还是一起碎成一锅肉渣,分都分不开的那种。
赵山龙此刻只恨自己没有变成扑棱蛾子的能力,不然非得插上翅膀飞走。
姜南也通过他的反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果然猜得没错,这手榴弹上的拉环,跟她想的引线是同一种用处。
只不过是手榴弹要先进一些,用不到火折子。
姜南一边想,一边转回头看了一眼关押着那些女孩子们的木屋,用肉眼丈量了下彼此间隔的距离。
心里有个计划默默成型。
她弯下腰,又捡了几颗手榴弹,别在自己腰间。
赵山龙看着她这举动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这女人要干什么。
下一秒,却再次“惨遭毒手。”
姜南面无表情地过来揪住他的后衣领,像拖麻袋一样往外走去。
腰间挂着的手榴弹碰撞在一起,随着她走路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
赵山龙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痛了,看她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心里更是不住的骂骂咧咧:这疯女人又要干什么?
不过受点疼也好,总比姜南玩手榴弹把他俩都扎成肉渣好得多。
却不想,两人快要走到木屋那边的时候。
姜南忽然松开他,猛地拿过一颗手榴弹拔掉了拉环。
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丝毫犹豫。
在赵山龙不可置信的眼神下,直接丢了过去。
手榴弹在半空掠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精准落地。
赵山龙这下是真要被吓尿了,这女人未免扔得也太远了些。
还有,她把手榴弹瞄准那地方干什么!?
姜南一手搭在额前,朝着手榴弹抛出的方向眺望了一会,却忍不住皱眉,总觉得不是很满意。
要是换作原来的她,绝不会只扔在门口,而应该是在更里面的地方才对。
看来,自己跟这具身体的配合度还不够完美,需要多练练才行。
整座山头一时间变得安静的可怕。
姜南屏息等待着,有些疑惑着怎么还不爆炸。
难不成是她想错了,这个世界的火药居然还没有她原先的那里好?
被仓库遮挡住的另一边,正有两个男人沿着小路朝这边不断走来。
他们都是赵山龙的下属,一个叫做马俊,另一个叫洪正业。
因为山脚下糟糕的情况,两人都是如出一辙的愁眉苦脸。
“都已经这时候了,也不知道连长又跑到哪里寻欢作乐去了,还得我们还得满山遍野的找他。”
“想要求个指示,还真是不容易。”
这短短的几十分钟内,山脚下已经发生过几次开火。
马俊和洪正业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回想起刚才打仗时的场面,还有些头皮发麻。
“那些解放军真是太恐怖了,要是放在古代,肯定个个都是武状元,完全不是咱们这些人能打得过的。”
“身手好还是其次,现在都已经是热武器时代了,枪炮完全可以弥补这些差距。”
“只是那些解放军训练有素,围剿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咱们不想被俘的话必须得另想办法。”
他们的目光在仓库周围环视一圈,果不其然的并没有看到赵山龙的身影。
对此,马俊和洪正业都已经不觉得奇怪了。
两人对视一眼,当即作出决定。
“现在这状况,只能是上大家伙了。”
“连长不在那就等下再跟他说,咱们抓紧时间,快点把仓库里面的武器全都拿出来。”
马俊和洪正业一边说,一边靠近了仓库。
发现原本上着的门锁被破坏掉了,两人顿时警惕起来,小心翼翼的用脚踢开了门板,四下观察里面的情况。
迎接他们的,却并非是什么坏人。
反而是一颗被拔掉了拉环的手榴弹!
“轰!”
只听一阵爆炸轰鸣声响起,马俊和洪正业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仓库里面是什么情况。
强烈的气浪,就瞬间将他们全部都震飞了。
两个人沿着山坡滚出好一段距离,身上的伤口更是变得雪上加霜。
但比起这些,更恐怖的是仓库那边。
不过眨眼的功夫,整个武器库就化为了灰烬。
大火伴随着滚滚浓烟升腾而起,炙热的温度烤的人脸都在发烫。
不仅马俊和洪正业,还有放哨的谭天顺,一瞬间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这这、这是啥情况?咱们咋还被偷家了?”
洪正业脸都绿了,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结结巴巴的。
“那群解放军不是还在山脚下面吗,这么快就打进来了?”
速度快也就算了,还一下子精准端掉了他们的武器库。
这哪里是什么古代的武状元啊,叫他们天兵天将还差不多。
反应速度也太恐怖了!
这话一出,不仅马俊和洪正业自己慌的厉害,其他人更是瞬间乱了套。
他们这个武装据点,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临时拼凑起来的。
完全就是一盘散沙,没有任何战术和训练可言。
什么“连长”、“排长”的职位,不过只是他们自己随口叫叫,满足一下虚荣心罢了。
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都不用说其他的小喽啰,就是赵山龙自己也没啥文化,进部队都是完全考不过的那种。
完全比不过纪律严明的解放军,这也就罢了。
现在武器库被炸了,这帮匪徒没有了驿站的武器,更是变得越发混乱,乱糟糟的就跟一群没头苍蝇似的。
一群人哭爹喊娘的,恨不得赶紧分家产就地解散。
“完了,解放军马上就要打上来了,咱们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据点里这些家伙事,能用的全都带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那个锅、还有旁边那个碗留给我,俺爹还等着俺回高家庄给俺娶媳妇过日子呢。”
就在匪徒们准备要落荒而逃的时候,忽然觉得气氛变了一瞬。
一行人下意识转过头,就见一个脸上抹着泥土、看不清面目的女人正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这女人身影纤细窈窕,浑身的气场却凌厉的厉害。
匪徒们手上都沾过人命,也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却总觉得空气像是冷了几度,冻得他们都有种想瑟瑟发抖的冲动。
隔的距离远了,只能看见女人手里像是拎着什么东西。
一直到姜南走到了他们面前,这些匪徒才终于看清。
被她用手拖着的,赫然就是他们那一直找不到人的“连长”!
不过短短几十分钟的功夫,赵山龙就变得鼻青脸肿的。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都造成了些什么非人待遇。
所有人看向姜南的目光充满了不善和忌惮。
姜南却置若罔闻,好像是看不到有这么多男人在旁边虎视眈眈盯着她似的。
她拖着赵山龙,一直走到高处石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人,方才停下了脚步。
马俊和洪正业他们有些拿不准姜南的用意,在原地愣了一瞬。
姜南却忽然狠狠一把扯过赵山龙的衣领,将他往外一掼。
瞬间,赵山龙半个身子就探出到了石板外面。
整个人摇摇欲坠的,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去。
赵山龙凝视着脚底的下属们,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脸色比死了亲爹还白。
姜南眉眼间的神色却格外平静。
不过是威胁个把人而已,眼下的状况跟她以前执行过的任务相比,简直不要太简单。
带着杀意的目光四下环绕一圈,唇瓣微启:
“赶紧投降,不然我杀了他。”
明明是温软的嗓音,此时听来却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马俊和洪正业、谭天顺看着自家破破烂烂的“连长”,简直是瞠目结舌。
谁都不敢相信,这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出手居然这么狠戾。
威胁起人来熟练的样子,都快超过他们这些专业匪徒了!
见下面这帮人谁都不说话、不配合。
姜南蹙了下眉,干脆火上浇油地把赵山龙嘴里塞的东西拿开。
一路上被摧残了这么久,赵山龙早就已经心神崩溃了。
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被放开桎梏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痛哭出声。
“姑娘,不,大姐,女同志,求求你高抬贵手一把,放过我吧,别再折磨我了,我是真怕了。”
“本来我以为自己都已经够畜生了,你这女人完全是畜生不如啊!”
他那么大一个武器库,花了不知多少钱才建立起来,这疯女人说炸就炸了。
不仅炸,还打他,吓唬他!
这个疯女人,她不知道,她也不在乎,她只关心她自己!
姜南看着赵山龙痛哭流涕,哭得满脸都是眼泪鼻涕的样子,表情更冷漠了。
“你在骂我?”
赵山龙被折腾的都有心理阴影了。
一见她挑眉,就吓得浑身直哆嗦。
他刚才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真不是存心的。
这姑奶奶谁敢骂她,那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赵山龙脸活像个苦瓜,拼命地想要为自己辩解。
姜南却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冷笑一声。
“都摇头了,还敢说不是在骂我?”
话音落下,她一脚就踹上去。
虽然姜南看着体重很轻,但这一脚,她直接用上了之前学习到的技巧,力道十足。
赵山龙随着她这一脚弯下腰,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这个动作,甚至还牵扯到了男人最要命的那个地方。
疼痛感一层接一层地累积,赵山龙只觉得心口像是有把火在烧一样,浑身上下又疼又木。
一个没忍住,就张开嘴“哇”地吐出血来。
乌血的腥臭味弥漫开来,下面的人更是被吓得六神无主。
“完蛋了,连长吐血了,他是不是被那女人给一脚踢死了?”
“接下来该不会是要轮到我们了吧,不要啊,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姑娘,不,大姐,我给你跪下磕头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姜南只觉得耳朵都被吵得嗡嗡作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现在是在什么集市上面。
亏她还以为今天有场硬仗要打,没想到这群所谓的歹徒这么快就投降认输了。
姜南冷嗤一声:“不过如此。”
这些匪徒跟以前那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绿林大盗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归根究底,还是社会发展的太好了,人们吃穿不愁,大多都磨平了戾气。
不过这样挺好。
和平年代,总比处处动荡、随时都有可能死在别人刀剑下来得强。
匪徒的大本营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其他地方更不必说。
本来还有一群山匪在半山腰蹲着,焦急地等待上面的人给他们下达指示和命令。
却不想等了半天,非但没见到送口信的人,反而是大本营那边起了骚乱。
哭喊声连天的,还伴随着阵阵轰隆声,简直比他们这边打的还激烈。
一群人面面相觑,全都傻了。
“情况这么紧急,眼见着解放军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怎么折返回去的都没信儿了?”
一个个都有去无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扔肉包子喂狗。
负责带队的小赵山龙一咬牙、一蹬脚:
“实在不行,你们继续在这守着,我回去看看情况。”
其他匪徒气的脸都黑了:别以为他们不知道,这王八蛋是打算自己逃命!
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谁还记得什么赵山龙不赵山龙的。
一群人瞬间争执了起来,都争先恐后地想要去当这个回去查探情况的人。
“头儿,您还是搁这守着吧,仗没打成功,万一回去了连长骂你怎么办,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头儿!”
“什么活还需要领导亲自跑啊,头顶上太阳这么大,头儿您别累着,我替您去办!”
“都别抢了,身为你们的头儿,我必须得有担当才行,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自己干!”
谢砚庭和副团长封珩刚带着兵冲到半山腰,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场面。
他们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卖力的匪徒,为了执行任务甚至都打起来了!
谢砚庭和封珩对视一眼,一头雾水地吩咐战士们把这群人抓住。
又在附近搜寻了一圈,把剩下几个落单的小喽啰也全部抓获。
还没等他们弄清楚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戴阳看着山路的方向,忍不住纳闷地挠起了头。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还有从山上逃下来的?”
“他们的大本营不是就在那个方向吗?”
自从上山以后,他们碰到的这一切实在是诡异,太诡异了!
谢砚庭嗓音冷冽:“抓一个问问不就知道了。”
收到他给出的信号,几个战士迅速列队前行,将这些人通通抓获扣押到了谢砚庭面前。
“都老实点,我们首长问什么就答什么,别想耍花招!”
今天发生的无法理解的事情实在太多,谢砚庭拧着眉,心里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山上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跑什么?”
匪徒跟兵就像老鼠和猫一样,那可是天敌。
这些人平时看到他们都恨不得躲着走,今天却跟吃醋药似的,一个个不仅不害怕,反而还露出了如蒙大赦的表情。
“首长,您是不知道。”
洪正业丧眉耷眼地跟谢砚庭诉苦:“我们在山上碰到女魔头了!”
“那女人特别厉害,把我们赵山龙都打的痛哭流涕,我们上百号弟兄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啊!”
谢砚庭:?
封珩:?
他们在出发执行任务之前,倒是了解到了这群匪徒的老窝里面有被拐卖的妇女儿童。
但没听说,这里面有什么厉害角色啊。
解放军们清点人质的时候,芦秋凤就灰溜溜地跟在白菊兰后面。
她刚才本来是想要给赵山龙打掩护,让自家男人逃命的。
却没想到还没等她来得及给解放军乱指路,让他们找不到大本营所在的地方。
白菊兰立刻就出卖了她,把一切实际情况全部都说了!
这个贱女人,她就是叛徒!
因为两人一个想搞鬼,另一个却是主动配合。
得到的待遇,也是截然不同。
为了防止芦秋凤趁乱跑了,谢砚庭直接下令给她铐上了手铐。
冷冰冰的铁块硌着手腕,感受自然好不到哪去。
芦秋凤计谋没能得逞,本来就气的厉害,再看白菊兰不赶紧想办法把她救出去,居然还想投靠那些解放军。
她胸膛剧烈起伏着,只觉得满心怨愤,都快滴出毒汁来了。
“不公平,这不公平!”
芦秋凤本来以为自己丈夫是可以逆风翻盘的,毕竟他可是那样厉害的人物!
凭借自己一个人组建了这么大规模的武装势力,周围这一片地方,谁见了他赵山龙不得夸一句是个人物!
不过是解放军过来剿匪而已,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也全都被他逃之夭夭了。
芦秋凤一直笃定,赵山龙不可能这么简单栽跟头。
她只需要熬,再熬上一段时间,她的丈夫一定可以打跑这些解放军,接她回去。
到时候,自己一定要好好告上白菊兰一状。
芦秋凤完全是凭借着这个念头,才坚持下来的。
却没想到现实居然这么残酷,她没等到她的丈夫过来风风光光地带她回家。
等来的,反而是赵山龙等人被一网打尽的噩耗。
旁边洪正业等人的话还在不断地传进耳朵里,芦秋凤嘴唇颤抖着,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假的,洪正业这个王八蛋,你说的一定全是骗人的!”
“我男人就是天,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物,他是不可能被打败的!”
这群该死的狗东西居然还造谣说他被区区一个女人给制服了,这像话吗!
谢砚庭被吵得皱了下眉,直接给戴阳递了个眼神,让他过来把芦秋凤的嘴给堵住,免得她又胡乱嚷嚷。
远远躲在一旁的白菊兰就跟看戏似的,一脸的津津有味。
见昔日的姐妹一转眼沦为了俘虏,被五花大绑起来,她撇了撇嘴,满心的幸灾乐祸。
这个芦秋凤,真是蠢得要死。
在解放军面前,赵山龙算什么东西,只有站着挨打的份儿。
既然她不愿意认清事实,那就让她自寻死路去吧!
另一边,封珩还在继续审问马俊和洪正业等人,想要从他们嘴里套出更多消息来,用以判断信息的真假。
打仗可不是儿戏,他们绝不能中了敌人的圈套。
谢砚庭将芦秋凤的事情安排好后,忽然用望远镜观察起了前面的山路。
“封珩,你看这座山的地势,前面快到山顶的地方,是不是有一片很大的开阔地带?”
封珩点了点头:“根据部队之前搜集到的情报,的确是这样没错。”
“赵山龙等人也是因为这片开阔地便于修建建筑,才把大本营定在了这里。”
谢砚庭沉思起来,根据目前的形势,仔细地判断了情况。
“虽然匪徒老窝那边情况不明,但在开阔地带开火能够使他们丧失熟悉地形的优势,也更加适合我们与其作战。”
“时间拖延的越久,被拐人员就越危险。”
“必须速战速决,传我命令,整队进攻!”
发出号令后,谢砚庭果断带着大家往上冲。
事实证明,在强大的经验积累下,他做出的判断果然不会出错。
解放军靠近匪徒的大本营后,果然看到了上面那群余孽奇怪的样子。
预想中激烈的交火现场没有发生,这些人一个个就跟傻了一样,站在原地发呆。
甚至连武器都不知丢哪去了,一个个两手空空。
戴阳嘴角抽搐了下,脸上的表情忍不住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真的不是敌人的圈套吗?”
谢砚庭不语,抬眸往前看去。
只见最高的石板上,站着一个身型纤瘦的小姑娘。
她的脸上沾满了泥土,看不清楚本来面貌。
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格外的引人注目,眼神冷冽沉静,身形更是挺拔如松。
在一片混乱的景象之中,她长身直立,浑身不见丝毫慌乱。
抬起的右手,则是死死地钳制着赵山龙的后颈。
赵山龙脸上的表情越是狰狞不堪,就越是显得姜南镇定自若。
一纤瘦一蠢笨,一强一弱。
这样极端强烈的对比和反差,就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画一样,给看到这一幕画面的所有人,都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
迟一步来的封珩看到这场景,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情况?”
谢砚庭回过神来,虽然对站在石板上的小姑娘也生出了浓浓的好奇,但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必须得趁着己方占尽优势,把这伙匪徒一网打尽。
他一声令下,戴阳他们立刻带兵上前。
甚至都不用费力制服,他们手里的枪就是最好的威慑力。
“通通抱头蹲下,不许乱动!”
谭天顺等人如丧考妣,一个个甚至都没有反抗,就哭丧着脸带头蹲下了。
被姜南牢牢控制着的赵山龙也没好到哪去,一看见解放军哭得更厉害了。
“首长,我可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
“这破地方我不要了,头儿我以后也不当了,求求你们,赶紧带我走吧!”
赵山龙眼泪直流,状态惨不忍睹,他第一次看见这身军装这么高兴。
都恨不得立刻被谢砚庭他们带走,一秒都不要再继续跟姜南待下去了。
这些人交涉的时候,姜南并没有出言阻止。
而是在旁默默地听着,想要通过他们对话的内容来获取信息。
虽然她跟这个世界的人沟通之间没有任何障碍,但无法理解一些陌生的词汇。
视线在新来的这帮人身上的统一制式的绿色服装上掠过,姜南蹙了蹙眉。
在心里暗叹这个世界的人穿的好生奇怪的同时,她隐约听到了“解放军”这个字样。
解放军是什么?
军……也是将士的一种?
姜南观察着面前这些人的时候,听她的话一直躲在木屋里面不出来的女人和小孩们,也听到了外面的骚乱声。
“解放军!是解放军来了!”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他们全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兴高采烈地从木屋里面跑了出来。
都还没等走到谢砚庭他们面前,就已然激动到泪流满面。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没想到解放军居然亲自过来解救大家,真的太感谢各位了!”
朱慧慧她们也没忘记刚才是姜南帮忙解开的绳子,用手背胡乱抹了把眼泪,赶紧又跑到姜南跟前。
“姑娘,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我们大家的命都是你救下来的,真的很感谢你 。”
她朴实的眼神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说罢还朝着姜南深深地鞠了一躬。
虽然姜南没说,但她们躲在木屋里的时候,把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全都看在眼里。
谁都没想到,姜南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绑架了赵山龙不说,还用手榴弹炸毁了这里的武器库。
甚至,还凭借她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拿捏了所有的匪徒。
朱慧慧想起这一切都觉得担心的厉害,姜南她实在是太强大了。
没有坚不可摧的精神内核,是绝对做不到这些的。
她看向姜南的眼神完全是崇拜,旁边的田薇也是,心中甚至都有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她们从来没想到过,女孩子居然也可以这么厉害。
田薇以前的梦想是跟自己妈妈一样,赶紧找个人嫁了,生上一窝的孩子。
但这一刻,她忽然又对这样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感到厌烦。
人生这么宝贵,她何不把自己的精力放在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上呢。
田薇突然觉得,自己也该去学习一下,不说考上什么好大学,至少也可以去参军,争取改变自己的命运。
被突然植入的那一段记忆当中,姜南对解放军是有了解的,知道这些人是可以靠得住的,她也逐渐的放松了警惕。
戴阳还没有搞清楚具体的状况,姜南把踩在赵山龙身上的脚拿了下来,一脚把他踹的翻滚了好几下,像是个车轱辘一样,滚到了戴阳脚边。
“解放军同志,你们可算是来了,我,我知道错了,我是真心悔过的,你们快点把我抓起来,快点让我下大狱吧。”
赵山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趴在戴阳的脚边,仿佛见到了自家的亲人。
“姜南,你刚才威风凛凛的样子可太帅了,你一个人就能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我刚刚差点都没有认出来,居然是你。”
田微一双星星眼,看着姜南的眼神都快要冒出粉红色的小爱心。
她可太慕强了,这样厉害的女孩子,简直完美的戳在她的心巴上。
两世为人,姜南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夸赞,一时间,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这些人太弱了。”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比面团都好揉捏。
他们手里要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武器,她都不屑于把他们当成对手。
赵山龙内心悲伤,哭的更伤心了。
他们虽然确实比不上正规的军队,可是这些年称霸一方,也算的上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可是到了姜南嘴里,就成了豆腐块。
“姜南,你刚刚那个招式好帅,三两下的就把这个人给拿下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大家把姜南围成了一个圈,危险解除之后,女孩子之间的氛围明显都轻松的不少。
清点了这次俘虏的人数,和封珩布局的谢砚庭边走边叮嘱。
“去看一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这次行动务必要完成的漂亮,上面还在等着我们给答复,下山的路上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这些妇女和儿童。”
姜南正和大家说着话,忽然后背一僵,声音的主人她太熟悉,双方交手这么多次,这个声音就仿佛已经融进了她的血液当中。
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下意识地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可是顺着视线看了过去,果真是那一张穷凶恶极的脸!
“姜南,可惜我们村里没有相机,不然我一定要把你刚刚的样子拍下来,伟人说的果然没有错,妇女就是能顶起来半边天!”
“狗贼,你居然敢追到这里来,我看你是阴魂不散。”
小朱话音还没有落,就感觉到自己眼前闪了一道重影,再看过去的时候,姜南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已经冲到了谢砚庭那边。
她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却是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
耳边呼啸而来一阵风声,谢砚庭微微皱眉,身手敏捷的往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了姜南打在脸上的那一拳。
她的手法利落,身型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无论是敏捷力还是判断力,都是在部队里所有的人才。
眼见他躲过去了一劫,姜南更来气了。
她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找准了位置,趁着谢砚庭下盘不稳,顺势出脚。
姜南的身体很灵活,而且出的每一个招式都很快,如果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压根来不及反应。
谢砚庭往右偏去,两只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腿,姜南气急败坏。
“你这个登徒子,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砚庭一头雾水,他们两个素不相识,这姑娘怎么好像跟他有多大的仇恨似的?
“姜南姑娘,这位是咱们解放军的首长,是过来救我们的,他不是坏人,你们快不要打了。”
最先有人反映了过来,大概是姜南认错了人,把谢砚庭也当成了这里的坏人,才不由分说的就动了手。
不过这也怪不得姜南,自从他们被抓到山上之后过的日子苦不堪言,大家每每天都在战战兢兢中度过,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难免就会有些应激。
谢砚庭和封珩的目光里皆是不可思议。
抛开其他的不谈,谢砚庭对于姜南的欣赏是发自内心的。
她有力量,而且很善于观察,他的弱点轻而易举的就会暴露在她的面前。
不论是近身搏斗,还是四肢的力量,都让他们眼前一亮。
她看似手上没怎么用力,但是越是柔弱,就越是会杀人于无形之。
招招致命,招招凌厉。
“首长,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姜南的出其不意实在是吓了旁人一大跳,要不是谢砚庭反应的迅速,今天高低是要挨上两个拳的。
听着别人对谢砚庭的称呼,姜南也逐渐的收了手。
“姜南,这个是谢首长,你应该还没有见过,他是好人,这些年咱们这一块儿的山匪都是他收编的。”
说来,也是姜南的警惕性太高了。
她狐疑的看了一眼谢砚庭,这张脸和谢王爷那个狗东西一模一样,两个人也算是老相识了,她总不至于连这一点都会搞错。
谢砚庭同样也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封珩把两个人拉开,横在他们中间。
“这姑娘看着文文弱弱的,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就是可怜我们首长,差点都要被你打成人形肉盾了。”
小朱一路小跑着过来,刚才都不知道姜南是怎么“嗖”一下就滑过来。
“姜南,你没有受伤吧?谢首长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就是搞错了,姜南也没有别的意思。”
大家多多少少都是受过姜南照顾的,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小朱连忙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赔着笑脸道歉。
田微道:“对呀对呀,她就是太热心了,所以看错了人,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戴阳也跟过来解释,“姜姑娘,我们首长和这些山匪可不一样,我们这次的行动就是他主导的,带着我们这些人打上山来也是首长的意思,他可是最好的人了。”
附近这一带原本是有很多山匪的,山下的百姓们民不聊生,苦不堪言,谢砚庭临危受命接了组织上的任务。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最后一个山匪头子也被逮捕,他们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
对方将谢砚庭几乎都快要夸上了天,姜南还正一头雾水。
她仔细的盯着谢砚庭的脸看了又看,满头问号。
到底有谁能告诉她,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狗东西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一个好人了?
而且,看样子大家好像都比较拥护他。
难道真的是她认错了人了吗?
姜南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可是就算是抛开谢砚庭的这一张脸,他身上这熟悉的气场,这不苟言笑的表情,分明就是他呀。
“姜南啊,谢首长可是咱们这里出了名的大好人,自从他来到咱们这边,治安都好了不少,虽然今天闹了误会,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下回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
小朱一只手挽住了她的胳膊。
姜南的目光里还带着一些挑衅的意味,尤其她好像完全把谢砚庭当成了一个物件打量,这释放出来的危险的信号,就算是她们闲杂人等也不由得为她捏了一把汗。
田微更是担心姜南会有什么更加惊人的行为,恨不得把她绑在自己的裤腰带上才安心。
赵山龙吸了吸鼻子,心里平衡了一些。
他就说这个女魔头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不管好人坏人,看见就打,抓住就杀。
虽然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可这娘们也绝对不是个好人!
幸好他马上就要被抓进监狱里了,最好他们相忘于江湖,姜南再也不要来找他!
姜南抬起头来,她脸上的泥巴已经完全干了,鼻翼那一块开始掉土,说话的时候牵动着脸颊上的泥,仿佛随时都会掉一身。
“原来是我认错了人,是我唐突了,谢首长,对不住了。”
她双手作揖,举止十分豪迈,像是行走江湖的人。
封珩被她的模样逗笑,自从建国以来,他还没有见到过这样老掉牙的道歉方式。
“不知道谢首长会不会下棋,改天有时间我一定带着好茶亲自登门致歉。”
面前的这个人,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来。
谢王爷棋艺是整个京城最好的,就连陛下都不是他的对手,他王府里的茶更是一绝,只取最新鲜的茶叶尖,经过古法炮制过后,快马加鞭的送到京城。
谢砚庭听得一头雾水,她都不知道自己住在什么地方,这话茬搭的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封珩双手抱肩,“姑娘,你可不要搞笑了,谁不知道我们谢首长的棋烂的不行?喝茶就更别说了,谢首长怕苦,平时只喝小甜水。”
他的语气带着揶揄。
谢砚庭瞪了他一眼,接收到了警告的信号,封珩立马闭嘴。
以他从小到大对谢砚庭的了解,这人的眼神能够释放出来的信息太多,他惹不起自然是躲得起的。
“谢首长今年多大年龄,可曾成家了?我瞧着你像一位故人。”
谢砚庭瞥了她一眼,哪里是故人?分明是仇人吧。
“二十四岁,没有结婚。”
这种私人问题实在无聊,可谢砚庭却鬼使神差的回答了。
“二十四岁?”
姜南低声嘀咕,“怎么会?年龄对不上啊。”
虽然也不排除到了这个地方之后,他们的年龄发生了变化,但是谢砚庭一身利落的军装,简短的头发,利落的身形。
他扑面而来的就是这个地方的土著气息,和小朱田微一样,仿佛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姜南有些尴尬,直觉也会有出错的时候吗
几句交谈下来,谢砚庭确实不认识她,字里行间都很陌生,言语可以哄骗人,但是眼神和面部表情是骗不了人的。
谢砚庭表现的这样自然,要么就是她的判断真的出了错,要么就是这狗狗东西的演戏天赋又精进了不少。
“不好意思,今天我唐突了。”
姜南道歉后,退回到了被绑架的女孩子的队伍里,虽然看似安静了下来,却暗中注意着谢砚庭的一举一动。
留意到自己身后那道不容忽视的目光,谢砚庭也没有做出其他举动。
能让一个姑娘记忆这样深刻,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小姑娘看上去年纪还不大,往后就要背负着愁苦生活,也是不容易,如果盯着他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他也损失不了什么。
姜南自然不知道谢砚庭心里已经给她贴上了一个美强惨的标签,她认真的观察中,除了他出众的领导力之外,其余的和这些人确实没什么分别。
他嘴里叽里咕噜说的什么收编,组织,单位的,她一个也听不懂,可是对方举手投足之间,确实是军人姿态,长期训练过的身形和谢王爷确实是不太一样的。
“这笔直的小身板儿,谢王爷那厮上朝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一本正经过。”
姜南摇了摇头,“算了,不是那个狗东西最好,眼不见心不烦。”
她蹲在地上,打探着四周。
这些女人和孩子一会儿就会被安全的送出去,她没了事情可做,一直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她刚来这里不久,不能暴露。
她捡起一块小石头,有些无聊的在手里来回抛,想起来赵山龙屋子里藏匿的那些黄金,姜南朝着封珩招了招手。
封珩看了一眼自己身边,有些狐疑的指了指自己,看到姜南点头,才屁颠屁颠的过去。
“姜姑娘,有什么指示?”
姜南胳膊指着仓库后面,“往东走,有一间破破烂烂的屋子,门被拆下来了,左边的窗户是破的,土炕下面的有一块板木,里面有黄金,箱子上面有古文。”
地上还有赵山龙装的半袋子的黄金,这些东西她拿来没用,按照现在的说法来说,她这个行为应该叫做充公。
她的话音落,封珩瞪大眼睛,就连谢砚庭也看了过来,“姜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有古文,大概率是古董了,搞不好还会是一批文物。
姜南看着他的神色有些不耐,“我骗你干什么,真的假的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走过去,一炷香的时间都用不了。”
封珩挠了挠头,倒也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职业病使然,总会让他下意识求证事情的真伪。
姜南说话很有特色,她总是会有些文邹邹的言语出来,像是古代人一样,用词极为考究。
谢砚庭只以为她是读过书的,也没多想。
“对了,刚刚那个狗东西说,这个山能开出来金子,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们有那个本事,也给瞧瞧。”
谢砚庭愣了愣,过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出了这山不一般,莫非,山里真的有金矿?
可能涉及到文物和贵重的金矿资源,他们也不敢多耽误。
“封珩,你先去跟上级汇报一下现在的情况,请示指示,我带人过去看看。”
姜南不像是会说谎的人,谢砚庭迅速分开了几个队伍,分别去做不同的工作。
时间越来越晚,清点了被绑架的儿童和妇女之后就要先做好她们的安抚工作。
有几个是早就被绑架过来的,遭受了非人的折磨,精神上受了一些刺激,需要先送到山下去。
因为姜南发现了文物,其余人需要再等一等。
“姜南去哪了?”
小朱一群人还等着和解放军一起下山,转头就发现姜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田微四处寻找都找不见姜南的影子,不由得有些着急。
“她一个小姑娘,自己能跑到哪里去,该不会遇到什么坏人吧?”
山上的人这么多,万一有一个漏网之鱼,对姜南起了报复的心思,后果都不堪设想。
比起田微盲目的担心,小朱对于姜南倒是自信。
“你倒也没必要这么操心,毕竟姜南的身手,就算是谢首长,也是要忌惮几分的。”
要是想要找到比谢砚庭还要厉害的,起码在这个山头上,也是不多见的。
田微这才想起来刚刚姜南对赵山龙毫不留情的一顿暴打。
“就是她利落的身姿和矫健的身手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说不准也是哪个部队的女兵,我看着她身上就有一种正义凛然的气质,本来我还想跟她一块下山去,交个朋友呢。”
虽然她们相识于患难之中,了解的并不多,但是姜南临危不乱的冷静,是最让她羡慕的。
如果能有一个这样的朋友,都不知道有多酷。
可惜姜南走的忽然,什么都没留下,她们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她家住在哪里,以后怎么联系?
这些都成了未知数。
小朱有些遗憾,“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了。”
哪怕是一家人之间,一旦没有了联系方式,这辈子恐怕难再聚,就更不要说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了。
早知道,就应该要一个写信的地址的。
谢砚庭清理了所有的黄金之后,封珩也已经和上级汇报完关于文物的消息。
“上面说了,东西先带回去,晚上会有几个文物专家过来鉴定,如果确定是文物的话,收编后会有相关部门保管。”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光是他们发现的就已经数不清了,如姜南所言,“正对着的这座山,后面确实已经被赵山龙炸出了一个洞,不过动工的时间应该还不是太久,具体有没有金矿还不清楚。”
不过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估计错不了。
谢砚庭带着人清理了现场,看到被炸毁的仓库,愣了愣,仓库后面东倒西歪的躺着两具尸体,不用想,也知道这其中必然少不了姜南的手笔。
他一只手掀开了死者的眼皮,“身体都还没有完全僵硬,死的时间应该还不长。”
封珩隐约有了猜测,“该不会也是那个女孩搞死的吧?”
炸仓库,除害民,这要是放在以前,这不妥妥的人民英雄吗?
谢砚庭收回手,招呼着人抬走了尸体,“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出奇的顺利,咱们有没有伤亡?”
封珩统计了战况,其实他们这次过来都已经做好了要打持久战的准备,原本以为这是一场硬仗,结果从上山到攻破连半天的时间都没用上。
“没有,大家都好好的,预计半个月的作战计划,提前十四天完成,关于文物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半路杀出来的姜南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女,不但提前帮他们安置好了人质的安全,还活捉了赵山龙,炸了火药库,让他们几乎没费吹灰之力。
谢砚庭点头,“组织上怎么说?”
今天遇到姜南的事情不能瞒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的剿匪这么顺利,起码一大部分的功劳是归功于她的。
封珩如实告知,“上面的意思是,这样的人才,要尽快招纳进来。”
姜南不管从哪一方面,都是要比普通人优秀的,组织上本来就看重人才,即便是抛开这一点不谈,这样的人,她的能力是让人忌惮的。
万一哪天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还不知道要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
谢砚庭一直没说话,封珩以为他是有所顾虑,“是,虽然女人在部队里可能不是很方便,但是咱们也不是没有女兵,而且,她的思想觉悟还是很高的,毕竟这么多金子,就算是你我看见了,兴许都要犹豫一下,可是她心无杂念啊。”
起码,姜南是经受住了利益的诱惑,她有这份坚毅,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再想一想,其实和姜南这样优秀的人一起训练,说不准还会激发大家的好胜心。
封珩滔滔不绝,谢砚庭双手插在腰上,“清理现场,先去找人,问过人家的意见再说吧。”
那姑娘,瞧着不像是本地人,就算是要吸纳,应该也要和家人商量。
“哎呀,你们说姜姑娘啊,她早就走了,我们原本还想等着她一起下山呢,但是她跟你说完话,就不见了。”
谢砚庭和封珩回去的时候没有见到谢砚庭,问了小朱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
封珩后悔不已,“早知道就找人看着她了,这么好的身手,我先过去找找,碰一碰运气。”
组织上的意思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传达,现在命令都已经下来了,他得赶紧把人找回来,问问人家究竟愿不愿意。
谢砚庭看着他急吼吼的样子,像是个愣头青,他一只手拽住他的胳膊,“算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封珩不理解,“一会儿人走远了,我们要去哪里找?”
谢砚庭看着他,二十多年了,他脑子还是九九新。
“等下次再见到她的时候再说也来得及,这天南海北的,你往哪里找去?”
按照小朱的意思,姜南已经走了有好一会儿了,他们就是开着车去找,也未必能追的上了。
再者,城里说大不大,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遇到了。
只是很快,谢砚庭就发现了盲点。
封珩倒是逐渐稳定了下来,他脸色却僵了僵,“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不?”
说来惭愧,虽然和姜南有过一场短暂的交手,但是姜南一脸的泥巴,除了眼睛哪里都没露出来,现在想想,姜南的五官实在是模糊。
封珩瞠目结舌,“这,我哪知道。”
他还不如谢砚庭跟她说的话多,“刚一见面她就跟地里挖出来的土豆似的,我去哪看她长得什么样子?”
戴阳挠了挠头,仔细想了想,同样也没有眉目。
封珩只能依靠群众的力量。
“这位女同志,那离开的姑娘长得什么样子?”
小朱咧着嘴笑,不夸张的说,姜南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女生,“她皮肤可白了,眼睛大大的,鼻子很小,反正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田微立马补充,“对对对,而且她眼睛永远都是亮晶晶的,像是桃花一样,嘴唇很红,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向日葵,和天上的太阳一样。”
谢砚庭和封珩听的一头雾水,桃花一样的眼睛,向日葵一样的笑容,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抽象?
封珩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头,有些为难,“同志,你们形容的能不能再具体一点?我读书少,实在没什么想象力。”
小朱不满意了,姜南那样漂亮,她们形容的栩栩如生,他居然get不到?
她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质疑她的形容能力。
“我们说的已经很具体了,姜南的眼尾上有一颗痣,在左边的眼睛上,她在屋子里的时候皮肤就已经白的发光了,说话的声音像是百灵鸟,总之,比村子里播放的露天电影里面的主角还好看。”
她都已经这么说了,他应该能够听懂了吧?
“对啊对啊,她后背轻盈的就像一只鸟,就连手指都纤细修长,脖子就像是天鹅一样,眼球黑黑的,眉毛像是一座小山。”
封珩“……”
头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才是读书的力量。
原来爷爷真的没有骗他,读书是有用的,起码能够和这群人畅通无阻的交流。
封珩看向谢砚庭,谢砚庭看向了旁边的戴阳,戴阳不着头脑的摇了摇头。
听着她们的形容,姜南好像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植物种类繁多的公园。
总之,从她的脸上能够看到各种花朵,但就是看不到人样。
“反正姜南这个形象不管放到哪个村里,肯定都是村花的级别,我这样说,你们肯定能够理解了吧?”
小朱绞尽脑汁,能够想到的词实在有限了。
姜南的形象越来越抽象,谢砚庭的脑海里却一闪而过了一道身影。
只是伴随着脑海里那一道身影的出现,谢砚庭的眼睛里同样也有一闪即逝的厌恶。
心里那个想法很快就被否决了。
大概是今天太忙了,遇到的事情也比较多,莫名其妙的,他的心里居然有了这样荒谬的想法。
谢砚庭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异样。
封珩显然和他想到了一处,他转过头去瞧着他,“你是不是也想到了姜家的那个姑娘?”
虽然朱慧慧和田微的描述确实有些抽象,但是从她们的只言片语中也能够理出来一些思绪。
姜南左眼的眼尾有一颗痣,姜家的那个小姑娘起码在这一点上是吻合的,况且,都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她是不是依旧这样的花容月貌,没人知道。
谢砚庭点了点头,声音冷淡,“嗯,但是不可能是她的。”
虽然他们接触的不多,可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性格是从骨子里就带来的,怎么可能有人会在一朝一夕之间就转了性子?
封珩站在原地,也认同,“你说的倒也对,那姑娘长得确实漂亮,如果是她来贴合这些形容词的话,也就没有那么抽象了,不过漂亮归漂亮,可惜已经被养歪了,大概也做不出来这么正派的事情。”
说来,姜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纯纯上梁不正下梁歪,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毁了,以后有的她受。
太阳挂在山头上,为数不多的阳光照射在谢砚庭的身上,地上投着他一个人的影子,被拉出去了好长。
谢砚庭的思绪同样也回到了上一次见那个姑娘的时候。
那大概是五年前,姜永贵带着不谙世事的她来京城,他们一路风尘仆仆,目的很显然,就是来谢家逼婚的。
“亲家,照我说两个孩子早就已经定下了娃娃亲,咱们早晚都是一家人,我这闺女早一点过门,也能早一点给你们家延续香。”
姜永贵眉毛压在眼睛上,一副精明算计人的长相,他笑的时候露出一排黄牙,到了谢家反反复复的提及谢砚庭侄子谢霖安和姜南的娃娃亲。
(仅推文,如侵立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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