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故事:新官上任三把火,如何烧得既旺又稳?

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如何才能让这把火烧得既旺又稳?在职场中,新领导常常面临威信不足的困境:太强势会树敌太多,太温和又难以服众。当权威受到挑战时,是选择妥协还是强硬?让我们从《资治通鉴》中卫鞅处置太子师傅的故事中,寻找智慧的答案。



【不全是历史】

秋风萧瑟,栎阳城内却暗流涌动。

卫鞅坐在灯下,面前堆着厚厚的奏章。这些都是各地送来的投诉,说新法令如何如何不便。短短一年,就有上千件控告。案牍劳形的疲惫,却比不上心中的焦虑。

"大人,您该休息了。"贴身幕僚端来一盏热茶,"这都是三更天了。"

卫鞅揉了揉太阳穴:"有什么是我们没想到的?为什么推行了一年,阻力反而越来越大?"

"也许......"幕僚斟酌着开口,"是因为大人您毕竟是外来人?"

卫鞅苦笑。这个"外来人"的帽子,从他踏入秦国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扣在他头上。即便有秦孝公的支持,即便变法方案被证明是对的,但那些根深蒂固的世族大臣们,依然视他为异类。

正想着,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出大事了!"另一名幕僚冲进来,面色惊慌。

"慢慢说。"

"太子今日在集市上,公然违反新法。不仅自己不遵守,还当众宣称新法不当!"

卫鞅眉头一皱:"太子今年多大了?"

"十六岁。"

"十六岁的少年,会主动去挑战朝廷法令?"卫鞅冷笑,"背后还有谁?"

幕僚压低声音:"听说是太子的两位老师,公子虔和公孙贾怂恿的。他们在太子面前说,新法荒谬,有违祖制。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大人您是外来人,不懂秦国国情。说您在魏国任职时就主张变法,结果被魏国拒绝。现在来秦国,不过是在寻找施展抱负的地方......"

殿外又传来嘈杂声。原来又有一批百姓来投诉新法了。

卫鞅站在窗前,看着乌压压的人群。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知道,这些投诉背后站着的是秦国的贵族世家。如果不能镇住这些人,变法必然失败。

"去查查这些投诉,多少是真实的,多少是被人鼓动的。"

很快,调查结果送上来:大部分投诉都出自贵族领地的佃农,措辞相似,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公子虔和公孙贾,"卫鞅冷声道,"一个是秦孝公的亲兄长,一个是当朝名儒。他们以为有这些身份,就能肆意破坏国法吗?"

"大人......"幕僚担忧道,"可是公子虔是太子的老师,更是秦孝公的兄长啊!得罪了他,恐怕......"

"正因为他是太子的老师,才更要拿他开刀!"卫鞅斩钉截铁,"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太子犯法,我不能动他,但教唆者,必须严惩!"

"可是,"另一名老幕僚进言,"要不要和他们私下谈谈?毕竟他们在秦国根基深厚。大人您刚来秦国不久,还需要......"

"不必!"卫鞅打断他,"一年了,该谈的都谈过了。他们不是不明白变法的必要,他们是不愿意放弃既得利益!现在需要的不是和解,而是立威!"

"那......该如何处置?"

卫鞅在书房来回踱步。这是一步险棋。处置轻了,起不到震慑作用;处置重了,又会结下死仇。但是,为了变法成功,这一步非走不可!

"拟旨。"卫鞅停下脚步,"公子虔教唆太子违法,处以重刑。公孙贾煽动民变,黥面示众!"

"这......"幕僚们面面相觑。这个处罚太重了!公子虔是秦国贵族,从未受过如此耻辱;公孙贾是名儒,黥面等于断送了他的前程。

"大人,"有幕僚劝道,"要不要先禀告秦孝公?"

"不必!"卫鞅断然道,"变法之事,秦孝公已经全权委托于我。现在就去传令!"

当夜,公子虔和公孙贾被拿下。

第二天一早,巨大的惊雷在栎阳城炸响:太子的两位老师因教唆违法,一个被处以重刑,一个被黥面!

整个栎阳城震动了。

清晨的集市上,往日喧闹的街道一片寂静。商贩们躲在摊位后窃窃私语:

"天啊,连公子虔都被治罪了!"

"公孙贾可是名儒啊,就这么被黥面了......"

"这个卫鞅,真敢下手啊!"

贵族们的府邸内,议论更是激烈:

"太过分了!连秦孝公的亲兄长都敢动!"

"是啊,这不是在打所有贵族的脸吗?"

"简直是无法无天!"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认栽呗!谁还敢跟他对着干?"

世家子弟们也都噤若寒蝉:

"连公孙贾都栽了,我们......"

"还能怎么办?认命吧!"

"这卫鞅,是真的不讲情面啊......"

"早知道就不反对变法了......"

有老臣私下感叹:"卫鞅这一手,高啊!用两个人的惨痛代价,震慑了所有人。这买卖,值了!"

消息传到秦孝公耳中,他沉默良久,最后只说了一句:"善!"这一个字,等于给了卫鞅最大的支持。

处置公子虔和公孙贾的第三天,栎阳城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街上的百姓都开始严格遵守新法。不仅如此,连贵族们也不敢再公然违抗。

一个月后,各地的投诉骤减。送到卫鞅案头的奏章,从堆成小山变成了零星几封。

三个月后,新法令在全国范围内得到了有效执行。秦国的面貌开始改变:耕地面积扩大了,军队战斗力提升了,政令执行效率提高了。

然而,卫鞅心里很清楚,这只是开始。他得罪了秦国最有权势的一批人,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现在是被迫屈服,但早晚会寻找机会反扑。

果然,在秦孝公驾崩后,这些人联手发难,最终导致卫鞅被车裂而死。但是他推行的变法却留了下来,并最终帮助秦国统一天下。

多年后,当史官记录这段历史时,这样写道:"处置公子虔、公孙贾之后,秦人皆趋令。"简单的一句话,道尽了立威之道。

【启示】

这个故事给今天的管理者三点深刻启示:

第一,立威要"明理"。

卫鞅处罚公子虔和公孙贾,不是无端发难,而是因为他们教唆太子违法。这个理由站得住脚,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今天的管理者在立威时,同样要讲规则、讲道理,不能随意而为。

第二,立威要"得当"。

卫鞅没有直接处罚太子,而是处罚其老师。这既展示了执法的决心,又避免了更大的政治风险。管理者在立威时,也要懂得权衡轻重,把握分寸。

第三,立威要"见效"。

卫鞅选择的立威对象都是位高权重之人,一举震慑了所有人。这告诉我们,立威不在频繁,而在精准。要选择最有代表性的事件和人物,一击即中。

第四,立威要"承责"。

卫鞅明知处罚公子虔会结下死仇,但为了变法成功,他愿意承担这个后果。这提醒我们,任何立威都会有代价,关键是要判断这个代价值不值得付出。

这个故事还告诉我们:在推动变革时,有时候"得罪人"是不可避免的。正如卫鞅,他用得罪权贵的代价,换来了变法的成功。

对于现代管理者来说,虽然不必像卫鞅那样采取极端手段,但"立威"的智慧依然适用:要敢于动真格,要选准对象,要讲究方式,要明确目的。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树立起威信,推动变革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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