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今天是2024年6月16日,星期日,室外闷热难耐,空气中能攥出水来。吃过早饭,我安坐在书房,细细品读木心先生的《文学回忆录》。突然,手机震动了几下。原来,是儿子天成和女儿天意的祝贺图片,天意还给我发了200元的红包。我这才知道,父亲节到了。那一刻,我的心刺痛了一下。
——此后余生 只笑不哭父亲,自我出生起,很少看到他的笑,或许在我们共度的人生里,他威严多于微笑。从小生活在农村,父亲的经历走过了很多坎坷。阴历是1949年生人,爸爸一直说自己是新中国建立那一年的人。所以,爸爸经历了建国后的一切。爷爷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大爷爷在东北。
听着电话里父亲溢满幸福的笑声,我不禁回想起往日里我家有关“家电”的两件事来。上世纪七十年代末,一个上海知青感念插队期间父亲对他的照顾,回城后特地邮寄一台收音机送给父亲。与其说是父亲的收音机,还不如说是全村共有的“宝贝”呢,因为当时村里只有这一台收音机,全村男女老少几乎没有人不被它吸引过,收听新闻、天气预报,听戏曲、评书……好家伙,咱家的三间茅草屋几乎成了村民们的“俱乐部”。
记忆里,父亲从未抱过我、亲过我。同样的,也从没听他说过他爱我之类的话。不会表达感情,似乎是父亲最大的缺陷。我第一次看见父亲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是在10岁时的一天夜里。那天深夜,我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惊醒。向窗外一看,原来是喝醉了的镇长正拼命地拍我家的门。
父亲离开我们已近九年了。一直想写点东西,记述下儿子眼中的父亲,却一直无从着手,不知从何写起。小时候,一直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撒娇的时候,可以爬到父亲宽阔的背上;生病的时候,可以被父亲抱着或背着送到医院就诊;打架的时候,背后有父亲坚实的靠山;…………然而,我只能羡慕。
一家人在三哥的火把照映下,终于回到村,直奔赤脚医生方大夫家里,二哥提着灯笼已站在赤脚医生家门口,方大夫也举着一个油灯,站在门槛上,向爷爷来处张望,看到爷爷背着二姐来了,连忙让出身来,爷爷也不多说什么,背着二姐,闪身就进了方大夫家里,解下背上的二姐,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堂屋里的竹床上,方大夫举着油灯上前来,掀起了二姐的裤腿看了一下小腿,又看撸起二姐的衣袖,看了看手臂,转头跟爷爷说道:“二妮不是给毒蛇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