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东北正逢国企改制,重工业全线崩溃,工厂倒闭,企业裁员,到处都是下岗职工,他的父母也在其中。梁龙父母那一代人,少时进入工厂上班,捧着国家的“铁饭碗”,以为一份工作能干一辈子,不曾想人到中年饭碗没了,深信不疑的生活轨迹一夜倾塌,命运底色里随处可见伤痕。
文/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孙磊 通讯员 朱英豪图/主办方供图5月28日,作家刘亮程、蔡崇达做客湾区书屋,以“我们都背负着家乡,在世间流浪”为主题展开对谈。活动由书香羊城全民阅读活动组委会指导,译林出版社、湾区书屋、广州购书中心、广州珠江公园共同主办。
在汉字里流浪,他乡也是故乡□ 叶开◆《流浪集》读后舒国治的《流浪集》终于粗略读完。粗略的意思是读得过于零断,今天读了几页,过很多天再读几页。这符合流浪的节奏。但,并不影响细细体会舒国治的情怀。“人总会待在一个地方待得几乎受不了吧。”舒国治说得何其尖锐。
一天傍晚,在杭州打工的27岁的安徽小伙子章凡下了班,从工地匆匆赶回租住的房子。经过一条偏僻的小巷子时,他被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小青年吸引住了。那个孩子穿着一件破旧的衣裳,头发凌乱,满脸脏兮兮的,嘴里还咬着像是刚从垃圾箱里捡来的香蕉皮,全身发出一股剌鼻的臭味。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小时候在诵读这首诗的时候,很难想象自己有一天也成了这位贺知章先生。现在回想起来,在外漂泊几十年,回到家乡的时候,有很多小孩子都不认识了。我的家乡在四川阆中,属于川北的丘陵山区,阆中在2019年才脱下国家贫困县的帽子。
送别亲人, 坐在武汉的公交车上,这个硕大的铁箱子颠簸得似乎要散架,透过漫天的灰尘,看着窗外的陌生又熟悉的街道,我 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流浪,我想要去流浪,到喜欢的不喜欢的陌生的地方去,像三毛一样,走过繁华,看过落寞,尝尽苦乐,最后是不是就拥有了一颗平静淡然的心。
我喜欢在某个暮霭沉沉的北方天空下,眺望远方的道路,北国有辽远苍茫的天空,但多数的时候布满了阴霾。上班的路上经过一条铁路,在每个微凉的清晨,看见延伸的铁轨蔓延到看不见的地方,远方像初生的婴儿的双瞳一样明媚而单纯,我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真的,不知道为什么,70后的一代人,似乎注定了要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