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比我大八岁,从小一天学没上,是位地地道道的农民。堂哥和沂蒙山农民一样,勤劳、朴实、善良、正直。我从小和堂哥关系就好,曾得到过堂哥不少关心和照顾,那时我家穷,我上初中和高中时有时交不上花费,就到堂哥家去借,再还堂哥钱时,堂哥说什么都不收,并讲供我读书,也有他一份责任。
堂兄他们出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五六十年代是介级斗争的年代,被剥削和反剥削的年代,听父亲说我们家贫农出身,堂兄的发小是出身于地主家庭,两个介级的家庭出身导致了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一世两隔绝,酿成遗憾终身的分离。
我堂哥是个怪人,从年轻起,一年四季总是戴着帽子,是那种软檐的咖啡色帽子。一个村子,人老几辈子,低头不见抬头见,正常人见了村里人,都会打一声招呼,说几句闲说,聊聊家常,但堂哥却不,他觉得跟人扯闲话,纯是无聊,瞎费精神。
古人云:唯以心相交,方能成其久远。说到友情,人这一辈子总有那么几个好朋友,知心知己,有莫逆之交,有管鲍之交。历史上还有一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友情让人格外悲伤。东晋王导家是名门望族,他有个好朋友,叫周顗,字伯仁,是安东将军周浚的儿子。周顗年轻的时候就很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