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只有两种人。比如一串葡萄到手,一种人挑最好的先吃,另一种人把最好的留到最后吃。照例第一种人应该乐观,因为他每吃一颗都是吃剩的葡萄里最好的;第二种人应该悲观,因为他每吃一颗都是吃剩的葡萄里最坏的。不过事实却适得其反,缘故是第二种人还有希望,第一种人只有回忆。
1997年,身患癌症的钱瑗预感到时日无多,她给母亲杨绛打电话说:“娘,您从前有一个女儿,现在她要回去了。爸爸叫我回自己家里去。娘……娘……”3天后,86岁的杨绛把女儿揽入怀中,像小时候一样轻柔地安抚她:“安心睡觉,我和爸爸都祝你睡好。”钱瑗在母亲的怀抱中含笑离世,终年59岁。
那一年是1932年,杨绛和钱钟书初相识,彼此一见钟情。钱钟书对杨绛说:“我没有订婚。”杨绛则说:“我也没有男朋友。”那一年,杨绛和钱钟书开始书信往来。杨绛写给钱钟书的情书只有一个字“怂”。钱钟书看到这个字,秒懂了杨绛的心意,乐呵呵回复了一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