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在说自己孤独,说自己孤独的人其实并不孤独。孤独不是受到了冷落和遗弃,而是无知己,不被理解。我见过相当多的郁郁寡欢者,也见过一些把皮肤和毛发弄得怪异的人,似乎要做孤独者,这不是孤独,是孤僻,他们想成为六月的麦子,却在仅长出一尺余高就出穗孕粒,结的只是蝇子头般大的实。
第一篇散文是《丑石》,发表在1981年7月20日第8版《人民日报》上,在这篇散文里,作者说,他家门口原来有一块黑黝黝又极不规整的石头,没什么用处,人们叫它丑石,还嫌它占地方,一直想把它移走,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位科学家,发现它是一块陨石,是天外来物,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东西,当然不能做墙做台阶,不能雕刻和锤布,做这些小玩意儿的,所以常常就遭到一般世俗的讥讽…
这么一说,我倒像是个守财奴,吝啬鬼,或者偏要做个苦行僧似的,刻意儿吃坏食物。我们这一般的人,并不知道皇帝在吃什么,我们只是有萝卜就不吃酸菜,有了豆腐就不吃萝卜,豆腐是命,见了肉便又不要命了,所以,大而化之,我所见到的美食家无非是在鸡呀鱼呀牛羊猪狗肉上吃出来的美食家。
在黎明或者黄昏的时分,一个人独独地到田野里去,远远看着天幕下一个一个山包一样隆起的十三个朝代帝王的陵墓,细细辨认着田埂土,荒草中那一截一截汉唐时期石碑上的残字,高高的土屋上的窗口里就飘出一阵冗长的二胡声,几声雄壮的秦腔叫板,我就痴呆了,猛然发现了自己心胸中一股强硬的气魄随同着胳膊上的肌肉疙瘩一起产生了。
娘生我在山地,她去田里劳作的时候,我就从门槛里爬出去了,自然在召唤着我:去水溪边看见我一张很脏的脸,在草丛里吹一朵有着无数的小伞的蒲公英,虽然不像海边孩子的身上有一层发白的水锈,但却是满头的草叶,常常是娘回来,我已睡卧在了菊花架下。
人 事文 | 贾平凹我做人最失败的地方就是不会交际,能多认识上几个人就已经很不容易,却又常常对所认识的人看不清。我爷说,做人要善良,能宽容,我老记着这话,所以谁在诽谤我,我不回应,还想着美国之所以强大,它是可以没有朋友却一定得找个敌人,魔是法之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