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娘,我也有,可我娘是个疯子。我们全家至今都不知娘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疯了?23年前,有个年轻的女子流落到我们村。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见人就傻笑,且毫不避讳地当众小便,村里一些男人也就常围着她转。
姜大宝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以后还敢欺负我吗?” 打爽了的姜青柠一脚踩在他背上。“不敢了,不敢了,你快放开我!” 这个臭丫头怎么突然这么大力气了?姜大宝手忙脚乱地扒掉嘴里的草,早已没了最初的嚣张气焰,看着姜青柠的眼神畏惧又害怕。“以后见到我躲远点,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姜青柠发现的时候,那东西头顶长着一个小角,张着大口,已经快接近她的面门了。尖细的牙齿,吐着的信子,喷出一团绿色的雾气。见鬼!姜青柠急忙退步闪身,同时挥起袖子,遮挡雾气。雾气落在袖子上,一瞬间顿时多了好几个破洞。好毒!这毒还带腐蚀性的。
姜青柠把背篓一扔,顺着地上的痕迹,就追出了院子。她承认的家人,她会护着,要是疯子娘有个三长两短,她今天就要大开杀戒了。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姜青柠的眼神中透着凛冽的寒意,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仿佛与风融为一体。她沿着拖行的痕迹一路狂奔,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越烧越旺。
回过头,姜青柠目光真诚又懵懂:“什么声音?”顾婶子摇摇头:“可能是我听岔了。”但话音才落,那声音又大了些。顾婶子这下也顾不得手里的活计,立刻出门去看,等她进来,脸色有些变:“小丫,咱们村子可能出大事了,村里人都上山去了。”“会出什么事呢?
姜青柠奇怪:“什么声音?”接着她恍然大悟:“听见了呀,好像有脚步声。可能是我爹回来了!”赵化生猛地瞪大眼睛:“你,你爹?”姜青柠一脸正经:“化生叔没有听说吗?意外横死的人,心里会很不甘心,会经常回家里转转的。要是被谁冲撞了,就会被他们带到自己身边。
二当家抬头,正看见大当家严厉的眼神:“问你呢,人呢?”他垂头丧气地退后一步:“锁在三弟的院子里了!”走进院里,在角落的一间屋子里,他打开了锁。疯子娘从里面跑出来,她好像谁也看不见,就只看见姜青柠,她顿时眼前发亮,冲过来就喊:“乖宝,乖宝,吓人,呜呜。”姜青柠扶住:“没事了,阿娘!
姜青柠扶起疯子娘,一抬头,就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阵风的跑到前面去,揪住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扬起巴掌就对着她劈头盖脸地抽,一边抽一边骂骂咧咧。“臭丫头,老子给你脸了是吧?要你乖乖回去嫁人,你跑出来做啥?跑出来做啥?”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但看过之后,也只是摇头叹息。
姜青柠走起来不费力,疯子娘吃了几顿饱的,精神也不错,一路上走到高兴时还蹦蹦跳跳。母女俩一路走到镇上,倒也不觉得累。她们的衣裳破旧不堪,满是补丁,与镇上那些穿着整洁的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刚走进集市,周围便投来了不少异样的目光。一些摊主和路人看到她们的模样,纷纷露出嫌弃的神情。
趁着他们停下,姜青柠赶紧往前跑。若是等这些人进了寨子,人多势众,她要救人离开,便会难上许多。还好那两人听见她的声音停下来了。三当家的笑了:“姓赵的说是一对母女,看来这是抓了大的,来了小的?运气不错!”二当家盯着姜青柠:“你不觉得这女娃跑得太快了吗?
有钱赚的事,果然是干劲十足。傍晚时,顾婶子就急急地带着缝好的衣裳来找姜青柠了。确实是精细活,针脚细密,跟原本的阵脚严丝合缝,缝制得没有一丝皱褶。“顾婶子,你这手艺不错呀!”姜青柠由衷的夸奖。顾婶子反倒腼腆起来:“这算什么?庄户人家的衣裳都自己缝,谁家女人还不会针线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