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守规1945年,我只有8岁。那年,田里的禾穗快要成熟的时候,传说日本佬快要来了,烧杀抢掠、强奸的传闻弥漫着整个村落。在这种人人恐慌的气氛里,家家户户都在村后的高山上扎起了住人的棚子。这些棚子有的是用稻草盖的,有的是用芦苇盖的,有的是用晒垫盖的。
我的父亲弟兄六个,另外我还有三个姑姑。我的父亲是老三,在我父亲八岁那年,奶奶生下了二姑。麻烦你走的时候,把这个小丫头带到野地里,以后她的生死就和我们无关了,如果她运气好,遇到有缘人了,把她捡回家,如果她运气不好,那么我们也没有办法,谁让她现在来我们家呢?
记得八岁那年,一个炎热的夏天,家中成堆的麦子秸秆堆在场上,等着压麦机来碾压,母亲用那双满是老茧的双手,在偌大的场上挥动着铁叉翻晒着,三、四亩地的麦子秸秆,数量又多、水分又重,母亲终因劳累体力不支晕倒在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