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夏天,布谷鸟就啼叫了,一天紧似一天的热,催黄了稻谷,催乱了农家人的手脚。很快大片金黄,收束成大捆小捆的稻草。先是扎了无数稻草人儿般排在田埂上,像披着铠甲的战士在列队,然后,再搬到田头,归聚成堆。 收割过的稻田,无处不散发着稻香的气息,直抵肺腑,呛得人嗓子眼发痒。
故乡的秋,自是与一片片金黄分不开的。洒落在土地上金灿灿的色彩,是大地母亲秋天的换装,在温煦的阳光下,整个村庄都充满着庄重典雅的气息。稻田里随处可见的稻草,被村民娴熟的手法信手拈来扎成了一个个小的稻草垛。
……(节选)春天渐渐寂静,狐狸逃遁,泉水隐匿。大文成年之后,果断离开岭上,去了远方。伯父布满青筋和老年斑的双手,已经凿不动石头,也扶不稳生锈的犁铧。伯父绾起裤脚,两条爬满蚯蚓似的血管的腿,在稻田浓密的青草上挪动。他佝偻着腰背,紧握锄头,小片小片地刨除青草,在稻田里种上了棉花。
雷亚梅冬天,万物萧瑟,百花凋敝,劳累了一年的大地开始休养生息。儿时,在农村长大的我,总喜欢把高高垒起的稻草垛想象成盛开在冬天的花朵。远远看,沿河而居的村庄,房屋随着地势起起伏伏,家家户户的小院前垒起的草垛,像草黄色的花朵,把村庄衬托得格外祥和温暖。